“我一个妇道人家,能有什么主意?”珊瑚把脸贴在侯才良肩头,“不过是见老爷您吃不下睡不着,心疼罢了!您想,丢的不过是些牲畜,不如我们就找个人来顶罪,再给那些丢了牲畜的人家一些补偿,这样就可以上有交代,下也有交代了!”
“你是说……”侯才良眉头一皱,这个念头他不是没起过,只是如果真的这样做,一来太损阴德,二来要找这个“顶罪”的人也不容易。珊瑚见他有些犹豫,一脸委屈的说,“老爷,我也是为您好啊,若再这么下去,您的身子受不住啊,老爷!”
这一声叫的侯才良浑身的骨头都酥软了,侯才良暗自咬牙,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还有一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一介妇道人家都能想到这样的主意,自己为什么不能这么做呢?
下定了决心,侯才良觉得浑身上下透着那么舒畅,他叫来下人,在耳边嘱咐一番,然后对珊瑚说,“去,准备酒菜,老爷我今天要好好和你喝上几杯!”珊瑚笑着出去了,侯才良闭着眼靠在太师椅上,这么多天以来,终于可以长出一口气了。
但侯才良这口气才出了一半,外面忽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有人慌里慌张的闯了进来。侯才良心中不悦,呵斥道,“怎么了,天塌下来了还是地陷下去了,连门也不敲,还有没有规矩?”
来人是侯家的管家侯喜,“老爷,您快出去看看吧,方将军回来了!”侯才良一个激灵睁开眼,“侯喜,你再说一遍,谁回来了?”侯喜重复一遍,“是方将军,方将军回来了!”
侯才良连忙从太师椅上站起来,念了声“而弥陀佛”,立刻用迎了出去。他还没走到门口,就见方暮等人走了进来。
“方将军,真是您吗?哎呦,这真是我的造化!”侯才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迎了上去,哭的像见到了自己的亲爹一样,倒让方暮觉得不自在,“候镇长,您客气了。听说我出事后,您千方百计寻找,出力不少,在此谢过了!”
“方将军,千万别再说下去了,惭愧啊,惭愧!”侯才良偷偷看了一眼,去的人除了那位米洲姑娘没在之外,还多了两个和尚一只兔子,心里更踏实了。他把方暮等人让到书房,“快请快请!”
这时候,珊瑚已经在书房里摆下一桌酒菜,见外面闹哄哄,笑着迎了出来,“老爷,来客人了?”
侯才良连忙介绍,“来来来,珊瑚啊,这位是方将军,我和你提起过的,这些都是方将军的朋友,是我的贵客!”珊瑚打量方暮一眼,娇羞万分的拜了一拜,“将军万福!”
方暮走时,珊瑚还没进门,但见侯才良和她之间眉目传情,心里也明白了几分,“侯夫人好!”侯才良红着脸说,“珊瑚是我新纳的小妾,让各位见笑了!”
“哎,那有什么,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都是寻常!呦,没想到候镇长还有未卜先知之能,我们人还未到,酒菜就已经摆上了!”墨玄机故意打趣,侯才良羞的老脸通红,“墨公子说笑了,说笑了,珊瑚,快去让厨房准备好酒好菜,我要为方将军接风洗尘!”
“是,老爷!”珊瑚把桌上的酒菜撤下去,不一会儿的功夫领着下人重新摆好桌椅酒菜,立在侯才良身边,小心伺候。黎晴雪发现,侯才良这位新纳的小妾时不时的用眼角余光瞟方暮,甚至有几次倒酒的时候,几乎贴在了方暮身上。
珊瑚人长的漂亮,却不规矩,黎晴雪恨的眼里冒火,但碍于侯才良的面子,不肯多说什么。正在这时,侯喜兴冲冲的跑了进来,高声喊道,“老爷,老爷,那个替罪羊我给您找到了!”
他前脚迈进书房,后脚就看到了方暮等人,先是一愣,然后重重的在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转身就跑。
方暮听的清楚,分明是侯才良吩咐侯喜去找“替罪羊”。他看向侯才良,就见这位鹿台镇的一镇之长脸色发白双手发抖,冷汗都流下来了。
“候镇长,侯喜刚才说的,是什么呀?”方暮明知故问,侯才良往后一仰,倒在了地上。珊瑚惊呼一声,连忙把他扶起来,揉着心口哭道,“老爷,老爷,您别吓我啊!”
好一会儿,侯才良才缓过一口气,“咕咚”一声跪在方暮面前,磕头如捣蒜,“方将军,我猪油蒙了心,生了糊涂主意!但好在此事还没办成,还能回头。”
“候镇长请起!”方暮亲自把侯才良扶了起来,问道,“到底是什么事让候镇长如此为难,不如说来听听,或许我能帮的上忙。”
侯才良心中感激,正要开口讲讲这些日子来鹿台镇发生的怪事,珊瑚就抢先一步开口了,“方将军,您有所不知,今日来,镇上不少人家都丢了牲畜,小到鸡鸭鹅,大到牛羊骡子。全是深夜丢失,次日发现时,只有地上的一滩血迹!老爷想了许多办法,都没能抓住那个偷盗牲畜的贼人。上面催的紧不说,百姓们也要有个交代。老爷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才会出此下策,方将军您大人有大量,莫要见怪!”
一个妇道人家,见到将军不但不怵,反而伶牙俐齿,特意的表现自己,方暮觉得这个女子不是一般人,“候镇长,好福气啊,小夫人说的在理。但依我看来,这件事并非没有解决的办法,给我一日的时间,一定会给候镇长一个满意的交代。至于侯喜说的那个‘替罪羊’,候镇长可以先放一放!”
侯才良心中羞愧,见方暮愿意帮忙,更是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