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闫春勃然大怒,“哪儿来的一只野兔子,竟敢扣除狂言!我说方师弟,这不会是你弄出来的什么戏法吧?说起来,飞云大师也是老糊涂了,这种来历不明的人也收入门下,也不怕辱没门风!”
“你大胆!”黎晴雪和司马露同时拔剑,怒不可遏的对闫春道,“我紫霄门的事,轮不到一个外人置喙!难道你师父从没教过你要尊重长辈吗,轻尘门也不过如此!”
眼看双方的冲突一触即发,兔爷忽然冷笑一声说,“怎么,难道是说中你的心思,所以狗急跳墙,要咬我老兔子一口?奈何在场的诸位都是聪明人,一定愿意把我的话听完!”
“晚辈才疏学浅,敢问这位前辈,是在何处修炼?”翁映阳的态度十分恭敬,和闫春天壤之别。兔爷点了点头,“懂事,老人家我在深山中修炼多年,倒不足一提。”翁映阳又说,“这位闫春是我师弟,说话不中听,前辈切勿放在心上。只是晚辈有一事不明,您怎么就肯定,是有心之人打开机关,放出毒气暗害我们呢?”
兔爷并不说话,而是走到殿中还未倒塌的台阶旁,两条后腿像人一样立起来,前爪指着一个地方说,“方暮小子,拿着你那颗夜明珠过来照着,让他们好好瞧瞧!”
方暮答应一声,快步走了过去。夜明珠发出的光芒照在兔爷指着的地方,那里竟然有一个非常简单又非常繁琐的机关。说它简单,是因为想要打开那个机关,只要打开上面的锁就可以了。而说繁琐,是因为上面竟然用了九把形制完全不同的锁,想要打开,必须用九把钥匙才可以。
“这,这里就是发出毒气的地方?”才杰嗅了嗅上面的味道,和自己之前闻到的一模一样。兔爷说,“你们千万别小看这九把锁,这一把,是用精钢打造的七心连环锁,只有钥匙还不够,更要懂得开锁的方法,这两样缺一不可。除了如此,没人能打开这把锁。”
此话一出,大家都陷入了沉思当中。就连闫春也觉得自己鲁莽了,他说,“前辈,如果您说的都是真的,那这内鬼肯定一早和魔教勾结。可是妖人重新出现,也是最近不久的事,我们幼时拜师,不会在朝夕间背叛师门。说起来,也只有方师弟他……”
眼见闫春把矛头指向方暮,黎晴雪挺身而出道,“方师弟虽然入门晚,但大家可曾想过,他身上的灵力微弱,不是我们当中任何一个人的对手。毒气是会要了我们的性命,可是谁又能担保他在行事之前不会被发现,发现之后又不会说出背后之人的秘密呢?”
上官诺点点头说,“不错,黎师妹说的有道理。”方暮感激的看向黎晴雪,她却已经被脸转向了司马露。兔爷摇摇头说,“亏你们还是各门派中的翘楚,怎么连脑子都没有?想想看,你们当中缺了谁?”
“怀星,怀月兄妹两个,难道是他们?”常安然皱眉,“我就奇怪,那条竹叶青怎么不咬我们,偏偏咬了怀月,原来他们安的是这个心!”楚北说,“不对,咱们是径直走进这里来的,只要回头,就能看到他们,他们不会这么傻。”扶玉脸上阴晴不定的说,“除了他们,也只有马英卓,马师兄了。”
他这句话像一颗火种丢进了牛飞舟这堆干柴里,牛飞舟叫道,“好你个扶玉,竟然含血喷人!英卓不会做这样的事,绝对不会!”兔爷忽然大笑了起来,“难得啊,终于有个明白人了。你们一个马,一个牛,就以为是牛头马面两兄弟了?人心隔肚皮,他想什么,做什么,你可知道?”
“我!”牛飞舟一时语塞,兔爷却猛的蹿向台阶的另一侧,不知它哪来的那么大的力气,竟然蹬碎了一块巨石,露出后面的暗洞和藏在里面的人来。
“英卓!”
“马师兄!”
众人看到他们心心念念想要营救的马英卓正藏在里面,看都不敢看他们时,就明白了一切。牛飞舟晃了两下,腿一软坐在了地上,颤声道,“英卓,真的是你?你,你让我太失望了,也让师父太失望了!”
墨玄机把马英卓拉了出来,他瘫软下去,垂着头不敢看大家。怀玉冷哼一声说,“牛师兄,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真是没想到,勾结魔教妖人的,竟然是上清剑弟子!”牛飞舟恨的牙根痒痒,却自知理亏,无话可说。
兔爷跳到马英卓面前说,“小子,老人家我也知道,你是有苦衷的。说吧,是不是有人胁迫你这么做的?”马英卓还没开口,眼泪就掉下来了,“师父待我有恩,我不能也不敢背叛他。只是半月前,有人找到我,交给我一样东西!”说道这儿,马英卓这个堂堂七尺男儿,已经哭的泣不成声了。闫春说,“那人给了你什么,竟让你做出此等恶事来!”马英卓浑身发抖,好半天才说道,“是手,我娘的一只手!”
魔教妖人残忍狠辣,大家都是有耳闻的,但当马英卓亲眼看到自己亲娘被活生生斩下来的右手时,所受惊吓,不是旁人能体会的。牛飞舟道,“你怎么能确定那就是你娘的手,或许,或许他们是胡乱找了个死尸,砍下一只手来骗你呢!”
“不,我认得的。我娘的右手上有一块儿伤疤,那是我五岁的时候,上山偷了人家的果子,被追着用镰刀砍。我娘为了护住我,那一刀就砍在了手上,深可见骨!”说起这件事,马英卓更加伤心。
“马师兄的心思,我能明白。”方暮黯然神伤,“若是为了家人,我也是什么都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