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心”的兰花表妹正将一块儿红烩鱼头最嫩的嘴边肉夹到方暮面前的小碟子里,被云苑这么一吼,竟然身子一歪,朝方暮倒了下去。
方暮是何等激灵之人,借着和云苑“拌嘴”,身子朝后一躲,撇下娇滴滴的表妹,“满脸怒气”的走到云苑面前,语气不善的说,“云将军,你何必这么咄咄逼人?这件事总要慢慢来,急不得!”
“急不得,怎么急不得?”云苑上前一步,几乎贴到方暮脸上,“方暮,别以为陛下抬举你,你就可以在我面前颐指气使!”云苑颇为嚣张,司马露暗想,这人还真是讨人厌,不过这种嚣张跋扈的样子,和他那张冷冰冰的脸十分相配!
“陛下让我来督促你修复九龙鼎,你却几次推诿,拖拖拉拉,方将军是要抗旨吗?”云苑直接了当的点出那三个人想要的信息,果然,那三人中的“二姨”眼睛都直了!
“云将军请慎言!”方暮一把拉起云苑,将他带到外面,两人嘀嘀咕咕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哎呀,这人就是这样,说话没头没脑的,咱们不用理会,吃饭,吃饭!”墨玄机招呼众人,兰花装晕不成,讪讪的回到座位上,“表哥公务繁忙,按理说,我们不该在这儿听的。”
“是是!”小舅连连点头,还装出十分胆小的样子对墨玄机说,“会不会影响了外甥的前途?”怀星道,“这事虽大,也不是你们这些平头百姓能懂的,听听也不妨事。”
司马露守着一盘栗子面的点心吃的高兴,“下次呀,让他们换个地方说话去,没看到我正吃饭呢吗,几乎被他们坏了胃口!”
二姨、小舅和表妹交换了眼神,墨玄机看似在大吃大喝,眼睛却一直悄悄瞄着那三个人。见到他们隐藏在眼底的那份惊喜,墨玄机忍不住在心中冷笑。
院外。
“没想到云将军竟然还会演戏,如果我不是事先知道这都是假的,一定会被你吓一跳!”方暮和云苑对面儿里,笑的开怀。云苑却一本正经的对他说,“方将军可能是误会了,我平日里就是这幅样子,讨人嫌的很!”方暮一愣,继而看到他眼角的笑意,两人都大笑起来。
“接下来,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从你口中问出九龙鼎的下落,你准备如何做?”云苑一直担心方暮年纪轻,没有成府,说不定被三人一唱一和的,就落入人家的圈套中去了。
方暮冷哼一声说,“他们要来便来,我何尝不知道他们心中的成算都在我那位好表妹的身上?”云苑凑趣,“没先到方将军也看出来了!”方暮脸红道,“于男女之事,我可能还不是那么明白,但她的险恶用心却是藏也藏不住的!”
“嗯,”云苑犹豫一下,还是将心中所想告诉了方暮,“虽然你我相处时间不长,但我看的出,你心思单纯,恐怕会被那个兰花害了。我久在陛下跟前伺候,也听那些女使们嚼舌头,说起过那些想要靠几分姿色上位的宫女们的龌龊事。你来,我细细说给你听!”
方暮万万也没有想到,云苑这个千年寒铁打造的铮铮汉子,说起这种事情来,竟然眉飞色舞,细枝末节无一不精。方暮听的目瞪口呆,羞的恨不得砸出条地缝来钻进去。
“你呀,自己小心吧!”云苑摇着头说,“我看那个兰花姑娘不是好对付的,我又不能时时在你身旁护着!”
“不,你能!”方暮一把拉住云苑,牛皮糖一样的贴了上去,“世道险恶,还是劳烦云将军救我性命了!”
“亲亲热热”的吃过饭,三人回到他们住的院子里,将门关好。小舅守在门外随时注意外面的情况,一旦有人靠近,他就会发出警告。
“小姐,看样子,陛下那边十分着急,所以那个云苑才会撕破脸,对方暮出言相逼。”二姨此刻跪在自家“闺女”身侧,殷勤的为她捶着腿。而身为“女儿”,兰花很自然的享受着这一切。
“有人着急就好,我看那个方暮也不像个有城府的人。真不知道,他是凭什么坐上万灵教掌教之位的!”兰花一脸不屑,“这样的人,只怕我动动小手指,他就会拜倒在我石榴裙之下。”
“方暮虽然看着不机灵,但他身边那几个……”
兰花眉头微簇,“是咱们不小心,竟然漏了那个司马露。她竟然是司马家的独女,以后,你们见到她要绕着走,千万不要去招惹,莫要惹麻烦上身!”
很不幸,当天下午,这位方暮的小舅,就惹到了司马露!
“我说你这人是没长眼啊,怎么愣往人身上撞呢?”司马露一手拉着黄晓蓉,一手指着小舅的鼻子。事后据现场目击者兔爷讲述,当时司马露的样子,活像一个护崽的老母鸡。
事情是这样的,展星然和黄晓蓉的婚事已经定了下来,就在下月初八。时间紧任务中,展桀又十分看重,所以这两天,奴仆们直把自己当陀螺,从天亮忙到天黑,脚不沾地。
黄晓蓉虽然家中富贵,但黄家毕竟是商贾,和王权之家比起来,还是有所不能及的。况且展桀只剩了这么一个儿子,又因为王妃之事,对展星然多有亏欠,几乎是将所有家底搬出来为他操办婚事。
夫家如此隆重对待,让黄晓蓉心中不安。她想着,大事也就罢了,她帮上忙,也怕会越帮越忙。但是针织刺绣一类,还是能动手做一些的。
在娘家时,黄晓蓉就被母亲关在房里,绣些帕子汗巾之类,手艺颇好。司马露无意中看到她绣的一方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