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由命,强求不来。佛门中人清心寡欲,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佛可以怜悯众生,却不能去改变天定的命运。你可知,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八个字。种下什么样的因,就会获得什么样的果。”慈渡大师自至始至终面带微笑,高深莫测。
“慈渡大师,您的意思是,当年万灵教被灭,和我们,甚至是夷希城的百姓有关吗?”黎晴雪惊讶的瞪大眼睛,不可置信。慈渡大师看向方暮,“我想,这位小友已经看到了些许端倪。”
方暮一抖,避开慈渡大师的目光,心虚的说,“大师说笑了,我生性愚笨,见识浅薄,诸位师兄师姐尚未明白的道理,我就更摸不着头脑了。”慈渡大师欣然点头,“能说自己生性愚笨,见识浅薄的人,是最有自知之明的。这世上有两种人,一种狂妄自大,以为自己所见所听所想都是事实,更是真理。而另一种,则审时度势,只看别人的长处和自己的短处。好的就收为几用,坏的立刻摒弃不用,这才是有自知之明的人,小友,你便是后者了!”
慈渡大师久居金龙寺,不问世事,更不会妄自议论,今日却对着方暮赞赏有加,让黎晴雪大为惊讶。慈渡大师说,“我已经吩咐法明将万灵教妖人押入地牢当中,你们暂可回去交差修养,待有了结果,我自会通知你们的。”
方暮和黎晴雪起身告辞,慈渡大师目送两人远去的身影,直到消失不见。
紫霄阁中,飞云大师不知怎么的,心下不安。方暮和黎晴雪走后不久,她就发现司马露偷偷带着墨玄机溜了出去。墨家在夷希城势强,尽管飞云大师不喜墨玄机,但若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了事,也不好交代,故而一整日食不甘味。
掌灯时分,忽然有人报四人回来了。飞云大师一阵大喜,却不得不沉下脸,做出面若冰霜的样子来。
司马露低着头跪在飞云大师面前,喃喃的说,“师父,徒儿错了。”飞云大师冷哼一声反问,“司马大小姐哪里有错?”司马露心知闯了大祸,只好使出假哭的绝招,抽抽噎噎的说,“师父,您别这么说,这不是要折我的寿吗?您打我也好,骂我也罢,我都认了,只要师父您消消气!”
从前只要使出这一招,飞云大师就会忍不住笑出来,最多再数落她一番也就算了。只是这一次司马露胆大妄为,惹怒了飞云大师。黎晴雪说,“师父,这次司马师妹和墨公子帮忙不少。”飞云大师横她一眼,“怎么,你收了那丫头什么好处,也来帮她说话。”黎晴雪委屈,只好闭口不言。方暮道,“黎师姐说的不错,这次多亏了司马师姐和玄机,不然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四人一身狼狈,飞云大师叹口气说,“行了,去洗漱一番换了衣服再来回话。晴雪,你先留下。”司马露在心中欢呼一声,立刻退了出去。黎晴雪往飞云大师身边站了站说,“师父,您有什么吩咐?”飞云大师问起了今日发生之事,黎晴雪一件一件说的十分详细,最后还将慈渡大师说的那番话也如实告知了师父。
“他真的这么说?”飞云大师也颇为吃惊,“慈渡从未对任何人说过这样的话,何况是一个小辈!晴雪,我来问你,在万灵教旧址时,方暮可曾发生过什么非比寻常的事?”
黎晴雪想了想说,“说来方暮和墨玄机救了一只兔子,能口吐人言,更几次救了我们。还有就是方暮被万灵教妖人带走之后,靠着蓝魔泪的力量,竟然反擒妖人。”
“还有呢?”飞云大师追问。黎晴雪摇摇头说,“那就没有了,方暮一直和徒儿在一起。”说到这里,黎晴雪忽然停住了,飞云大师问,“你想到了什么?”黎晴雪说,“我们被妖人控制之时,方师弟和墨玄机的确离开过一段时间。”
飞云大师点点头,“此人看似愚笨,但机缘深厚,就连慈渡也如此评价,想来日后必定会有一番大做为,恐怕会在为师之上。”黎晴雪默不作声,飞云大师又道,“晴雪啊,平日里为师对你严厉,是盼你成材,更是为你担忧。若我百年之后,谁又能照顾你呢?”
“师父!”黎晴雪满眼含泪,心酸不已。父母离世后,黎晴雪早已把师父当成了唯一的亲人,若飞云大师不在了,她真不知该怎么活下去。
“好孩子,”飞云大师在她手背上拍了两下,“依我看,方暮不错,和你年纪也相当。如若他日后奋发有为,可堪大用,把你交给他,我也放心了!”
“师父!”黎晴雪露出小女儿娇态,蹲下身,把脸靠在飞云大师的膝盖上。飞云大师抚摸着她的头发说,“好孩子,身为女子,总要嫁人的。为师一生要强,却落得一生孤寂,无人可依,我绝不能让你也走这条路。”
这一夜,黎晴雪忽然有了希冀,偌大的天地间,除了师父之外,还有一个男人在不久的将来也会成为她的家人,这种感觉让黎晴雪见到方暮时,就忍不住脸红心跳。
“师姐,你怎么了,脸这么红,是不是生病了?”第二日清晨,方暮见到黎晴雪时,她正痴痴的望着自己,脸颊上挂着两团红晕。方暮伸手在她的额头上摸了摸,不烫。
“我,我没事!”黎晴雪转身就逃,方暮回头问墨玄机,“我是不是哪里得罪师姐了,她怎么见了我就跑呢?”墨玄机一脸惋惜的摇摇头,咂着嘴说,“啧啧啧,绝世美女遇上了一块儿千年朽木,真是可惜了!”
“你什么意思?”方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