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大事,”温巳脸上神色未变分毫,“只是方才,本相带人从天牢里提走了方将军,特来告知太后一声而已。”
“你!”双沅见他大言不惭的将此事和盘托出,再也压制不住心头的怒火,正要发作,只听白佩轻咳一声,一只手轻轻按在了她的肩膀上,这才勉强将火气压了下去,缓了缓,对温巳说,“温相此举,有些不妥吧?方暮乃焚天戍边镇魔大将军,被关入天牢已经是无奈之举。如今,温相将人带走,是何意啊?”
“什么将军,哼!”温巳不屑的哼了一声,“他不过是办过那么一两件不起眼的小差事,根本不值一提!即便本相杀了他,恐怕焚天的陛下也不会多说什么!”
“温相,你是要为溟幽引来战火,让哀家不安吗?”双沅再也控制不住,起身喝问,“温巳,哀家已与你把话说的很清楚了,你还要如何?方暮他……”
“方暮?”温巳脸上的笑意变得冰冷,“太后如此叫一个外臣的名字,是不是太亲热了些?”
双沅转身,深吸一口气,“既然说到此处,那哀家不得不问问温相,采春是如何从哀家的慈安殿离开的?又如何会在金殿之上,当着文武百官,血口喷人的!”温巳放声大笑,“事发时,太后也在殿上,采春的确是我的人将她带离了慈安殿,为的只是将真相大白于天下!方暮对太后不敬,对国主口出狂言,这种人,难道还要继续替他隐瞒下去吗?”
“事情到底如何,温相心中清楚!”双沅柳眉倒竖,眼底有怒火燃烧,“温相将一盆脏水泼在哀家身上,泼在方将军身上,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要你离宫!”温巳像毒蛇般吐出这几个字,“只要太后离开这座皇宫,本相就会放过方暮,让他平平安安的到焚天去!”
“你休想!”双沅挥挥手,白佩立刻将殿内的侍女带了出去。她走到温巳面前,“你一定让我恨你吗,温巳哥哥!”
这声“哥哥”,几乎让温巳已经冰冷僵硬的心融化了,他起身,伸出手,想要揽住双沅,双沅却退后一步,“哀家实话告诉温相,方暮乃哀家的贵客,甚至是日后的恩公,若温相一定要为难他,就从哀家的尸身上踏过去吧!”
“九龙鼎!”温巳好不容易粘起来的心又一次碎裂了,“你要用九龙鼎去复活那个人,对吗?”
双沅猛的收住脚步,“你,你如何知道?”温巳冷笑连连,“太后不是总在背后抱怨,说这宫中尽是本相的眼线吗?今日不妨告诉太后,不错,这慈安殿中,太后能相信的也只有白佩一个人了。其余的嘛,呵呵!”
他笑的含蓄,但却让双沅浑身发寒,几乎站立不住,“你!”温巳道,“方暮入宫第一日,太后就见了他,而且,还带他去见了先帝。那时候本相就猜到了太后的心思。再稍稍打听,就都知道了!”
“温相要阻拦哀家?”双沅双手撑在高几上,许久才回过神来。她知道,此刻与温巳已是水火不相容,若她退让,身后便是万丈深渊了!
“太后既然如此说,那本相也不得不从命了!”温巳以为,方暮在自己手中,即便双沅使尽手段,也不会有所作为。到了最后,也只能乖乖听话,而他要的,也不过是她在自己身边而已!
“方暮到底在哪儿?”双沅真的急了,温巳却已经起身离开了慈安殿。
宫中诸门,每日进进出出,繁忙无比。从这里经过的有朝臣,有侍女内监,也有下等的杂役。不只有人,还有车轿。守卫们兢兢业业,尽心值守。奈何宫中的腰牌分量极重,有些车轿,是不能查的。
易为派人来来回回问了三五遍,可疑的有,但却无法分辨。他心中像火烧一般回到秋水殿,将所查所知一股脑的告诉了他们。众人亦是听的头大,墨玄机道,“你说了也跟没说一样,我问你,那个温相住什么地方?”
“你是说,他把方将军带回了府里?”易为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若是如此,就好办了!”绿火急道,“表哥,你傻啊!哪儿有把人藏在自己家里的,那不是让人一抓一个准儿吗?我来问,你们都别说话。易侍卫,如果他们没有出宫,宫里可有什么地方能藏人,且不被人发现的吗?”
“宫里殿阁众多,如果查验起来,需要不少时间。”易为见司马露又要瞪眼,连忙说,“不过我已经安排人去找了。”绿火点点头,“皇宫以外,方圆百里之内,有什么可藏人的地方?”
这下,易为有些为难了,“方圆百里住都官宦,商贾,寻常百姓,也有那些奴仆,若找起来实在有些困难。”绿火想了想说,“这个地方,一定是有些来历的,寻常人不能靠近。最重要的一点,是即便我们找到了那个地方,也轻易进不去,无法将人救出来的!”
“让我想想,让我好好想想!”易为坐下来,怀星为他送上一杯香茶,其他人则在一旁,屏住呼吸,生怕会打扰到他。忽然,易为起身,朝殿外跑了出去。不一会儿的功夫,手里拿着一卷地图回来了。
易为将地图展开,平铺在桌上,用手点指到,“第一处是这里,不瞒各位,溟幽也有自己传递消息的机构,而这里,就是飞羽阁。除了国主和太后,任何人都不能轻易靠近和进入。只是里面会不会有温相的人,就不得而知了。”
墨玄机飞快的在这里做了标记,然后易为接着说,“第二处在这里!”他所指的,看上去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