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法清师兄明示,姬魅与他人到底有何不同?”方暮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问到底的性子,法清不由苦笑,“方师弟,你可知夷希城中情势?”方暮摇头,法清说,“夷希城看似固若金汤,但内里却早已四分五裂。你也看到了,今日在大殿上御羽堂的人咄咄逼人,那个计安看似大义凌然,实则却是在暗中和我师父还有你的师父较劲。所以我说,你不该救姬魅,平白的给飞云大师惹了一场麻烦。”
方暮说,“御羽堂也该讲个‘理’字,我自认并没有做错什么。”法清说,“你这个倔脾气啊,让我说什么才好?御羽堂等的就是这一天,好光明正大的为难飞云大师。你怎么就把大好的机会送给人家了呢,唉!”
法清摇着头走了出去,兔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方暮身后,语气沉重道,“小子,你可看明白了?”方暮说,“明白,御羽堂或者其他门派早就不愿金陵寺和紫霄阁成为各派之首,暗地里不知道使了多少绊子。奈何师父和慈渡大师严于律己,又对弟子们严加管教,他们才没有抓到任何把柄。只是这一次,我没想那么多,或许我真的错了。”
“小子!”兔爷的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了,“记住喽,你没错!要说有错,错的是那些鸡蛋里挑骨头,没事儿找事儿的人。怎么,那小和尚几句话,你就改变主意了?”
方暮摇摇头,“不,只是我可以坚守自己的信念,却不能伤害别人。师父,师姐,慈渡大师,他们都因为我卷进这件事中来。所以,兔爷,你一定要拦住玄机,我不能再把他给害了。”
桌上的饭菜渐渐散去温度,兔爷抓起馒头咬了一口,“行了,我会帮你劝劝那个小子的。嗯,金龙寺里的伙食还真不错,等我说服了那小子,就回来和你同住。对了,你告诉那小和尚,让他多准备一个馒头!”
一连三天,方暮都留在慈心大师的禅房中。每日除了吃吃喝喝,看看经书之外,也就只有兔爷和他插科打诨。法明或者法清每日两次送来饭菜,除此之外,再无任何人来看过他。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计安气的将一整套心爱的茶碗砸了个粉碎,“慈渡这个老秃驴,竟然骗我!早就知道他留下方暮,就是为了护着飞云那小贱人。哼,他们当年那点儿见不得人的事,打量着我都忘了吗?不行,安然,你跟我走一趟,找金龙寺讨个说法!”
“长老且慢,”常安然起身,似笑非笑的对计安道,“您看那老和尚不顺眼,我这里倒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计安漫不经心的道,“你说吧!”
“慈渡留下方暮,不过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若咱们偏不让他得意呢?”常安然见计安皱眉,不敢再卖关子,低头在他耳边低语几句,计安脸上渐渐有了笑意,“你呀,就是鬼点子多。这件事就交给你了,记住,办的漂亮些,别让我对你失望!”
禅房中,兔爷吃着法清送来的香菇青菜馅儿的素包子,悠哉悠哉的说,“在这儿住了这么多天,你可想过是该出去,还是该继续留在这里?”方暮说,“出去也好,留下也好,都有师父她老人家决定,我只需静候就好。”兔爷吃完一个包子,又抓起另外一个,正要往嘴里放,忽的又停下了。
“怎么,你吃不下了,我正好饿了。”方暮抢过它手里的包子,兔爷却猛的跳起来,两只后爪蹬在他的手上,方暮吃痛,立刻松手。白白胖胖的包子掉在地上,滚了三滚,沾上不少灰尘,眼看是不能吃了。
“你干什么啊,我还没吃饭呢!”方暮气呼呼的在桌边坐下,不理兔爷。兔爷捡起那包子,对方暮说,“你身上可有银子?”方暮警觉,“你要干嘛?”兔爷白了他一眼道,“小气巴拉的,放心,我不要你的银子,只是借来一用,快点儿,别磨蹭了!”
方暮从贴身的衣袋中取出放银子的钱袋,摸出最小的一块儿,依依不舍的递给兔爷。兔爷接过银子,放进掰成两半的包子里。雪白的银子沾到包子馅儿的一霎那,迅速变黑。方暮吓得叫都叫不出来,第一反应是将门关的紧紧的。
“这,这,”方暮满头大汗,“难道是金龙寺的人做的?”兔爷脱口而出,“不会!如果他们要害你,也不必费那些手脚,巴巴的把你留在金龙寺,还好吃好喝的待着。”
“那是有人买通了金龙寺的僧人吗?”方暮又惧又怕,缩在墙角瑟瑟发抖。兔爷说,“也不会,慈渡那老和尚御下极严,他的弟子不敢做背叛金龙寺之事。”
“到底是谁,谁要杀我!”方暮的一双眼睛变得通红,就连袖中的蓝魔泪也躁动起来。兔爷感觉到他身体灵力的异动,连忙说,“别急别急,依我老人家看,是有人浑水摸鱼,不知使了什么龌龊法子,要害你的小命。从现在开始,你就待在这儿,哪儿也不许去。那两个小和尚送来的饭菜也别吃,我去去就回!”
兔爷打开一条门缝,悄无声息的溜了出去,回了紫霄阁。
这几日,紫霄阁中阴云密布,就算是走路也要小心翼翼的踮起脚尖,不让自己发出任何一丁点儿的声音。自从黎晴雪醒来之后,就将那日在阳雀坊中的事讲给了飞云大师听。只是,她有意隐自己想要刺死姬魅的事,反倒让方暮身上的疑点更多了。
兔爷熟门熟路的找到墨玄机的房间,果然见他在发呆,立刻跳过去道,“别冷着了,赶紧跟我走,有人要害方暮!”墨玄机一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