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北寒自然是知道其中的厉害,他也不想趟这浑水,“就说本王不在!”
“奴才是这样说的,但他说,如果王爷不在,他可以等,还说,王爷必须见他,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王爷,他分明就是想耍赖!不行我们便抓了,直接扭送官府,彻底与他撇清关系!”
纪北寒想了想,摇头,“先让他进来吧。”
管家直摇头,但不再劝他。
不多时,楚阳跟着管家过来了,他穿着普通的布衣,戴着大帽子,低调得看不出来曾经的身份,就像一个普通的市井小民。
直到进了正厅,才抬起脸,恭敬的跪下,唤了一声,“参见殿下!”
“坐下说话吧。”
楚阳起身,坐到下首,虽然落魄,但身上依然有一身傲骨,这一点,倒是让人刮目相看,婢女上了热茶,全部退下。
纪北寒开门见山道,“你们家发生的事,本王已经知道了,谋反之罪不同一般,若是你想开口求本王帮忙,那便算了吧。”
楚阳苦笑,“猜到您会这样说,但家父养育姐姐一场,现楚家有难,姐姐果真就半点不念情面吗?我想见她一面。”
“养育?”纪北寒微怒,“楚歌在楚家受过多少委屈,你应该比谁都清楚,现在说这样的话,不觉得过份吗?”
楚阳面色尴尬,一时不知如何接话,纪北寒起身道,“若你还念着这点亲情,便不应该在这个时候上门!送客。”
下了逐客令,楚阳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但他没有要走的意思,站起身道,“殿下,来都来了,至少让我见姐姐一面!”
“她不在王府。”纪北寒耐着性子回答,其实内心是鄙视的。
“那她在哪里?”
纪北寒还没回答,外面突然一阵暴乱,紧接着,一群御林军冲了进来,为首的是王枫醇,只见他手提长剑,直指向楚阳,“楚家小子,你终于露面了!”
楚阳大惊,“纪王,你竟然这样对我?”
纪北寒沉默的看着他,并不相辩解什么,想必楚阳的行踪早就被御林军盯上了,就等他来王府再动手!
他早就猜到了,只不过,就算他不见,结果也是一样,他们会在王府大门外将他拿住,这个蠢货!
楚阳不想被抓,直接窜上屋脊,想冲出去,纪北寒直接出手,将他拿住,扔给了王枫醇,“抓了就赶紧滚出去!”
“纪北寒,你真不是人,楚歌,你出来!”楚阳挣扎大叫,但被王枫醇暴打几拳,倒在地上,被人捆了个结实。
“多谢纪王出手,帮我们拿下逆贼。”王枫醇行了礼,带着一群人走了。
……
手术一直持到深夜,终于结束了,纪轻染被推出来,全身缠满了纱布,失血过多的他,脸色惨白,医生也是一身汗,疲惫道,“病人什么情况?全身多处重伤,手掌几乎被切断,这是多大的仇,才能下这么重的手?病人家属报警了吗?”
“报了,不过还没有结果。”
医生点头,交代护士帮着她,将纪轻染推进病房。
纪轻染很幸运,虽然刀子扎的深,但没有伤到重要的内脏,加上他的身体好,才能活下来,换了别的人,怕是救不过来了。
楚歌坐在床边,看着他憔悴的脸,很难受,纪轻染对她付出太多了,而她却一再的伤害他,无法给他任何承诺,又不断的享受着他的付出,这真的很不公平。
她不敢想像,若是他为了自己,失去了生命,她该有多么愧疚!
可是,这一切是谁造成的!是太妃!
纪北寒很清楚自己的母亲做了什么,他却一直没办法阻拦,作为哥哥,他没有保护好纪轻染,作为夫君,他也没有保护好老婆,她从来没有这么失望过,她甚至怀疑自己的眼光,他真的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吗?
若是纪轻染这次真的死了,她这辈子也无法原谅他,更无法原谅太妃!
趴在床边,楚歌也累了,身体和灵魂都好累好累,心很痛,想到纪北寒说的那句“孩子是无辜的。”她便一阵难受,心像被人揪着,生生的疼。
他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难道在一起这么久,他认为她是那样恶毒的人吗?
泪水控制不住的往下落,楚歌捂嘴痛哭,太委屈了,太难受了,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在那一刻,她真的再也不想见到他!
不知不觉,楚歌睡着了,睡楚中,依然是纪北寒凶狠的质问她,“你怎么可以杀掉一个刚出生的婴儿?”
“我没有,没有!”楚歌尖叫着醒过来,从床边掉在地上,恍惚的睁开眼,才发现是梦,一摸脸上,全是泪。
“楚歌。”纪轻染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他关心的想拉她起来,但身上捆满了纱布,动都动不了,只得无力的呼唤她。
楚歌迅速擦干眼泪,站起身来,“不好意思,我做噩梦了,刚才吵到你了吧?你什么时候醒的?”
“早就醒了,这是什么地方?”纪轻染转着脑袋,看着这奇怪的屋子,“我以为我死了,没想到,还活着,身上的伤,竟然不怎么痛。”
“嗯,医生说你运气不错,没有伤到要害,养一阵子就能痊愈,不过身上会留下难看的疤痕。”
纪轻染失笑,“我身上的疤痕太多了,不多这几条。”
“对不起,每次都拖累你。”
纪轻染拧着眉,不悦道,“你跟我说这样的话,我可不高兴!我说过,我会一直这样默默的喜欢你,保护你,你不用有什么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