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事,很重要的事!”楚歌爬出来,快速穿衣,纪北寒更快,被子一掀,下一秒,衣服已经上身了,楚歌总是看不清他穿衣的动作,好像用内力一吸,那衣服就自动往身上披,真是神奇!
纪北寒拦不住她,只好与她一起出去,大厅内,纪蔚霆与楚之南相谈甚欢,纪北寒与楚歌一进来,两人才打住话题,纪之南起身,对着纪北寒深深的行了大礼,“多谢纪王救我楚家上百人命!”
“楚大人不必多礼!”
楚歌唤了一声爹爹,也赶紧给纪蔚霆行礼,“见过父亲!”
纪蔚霆将楚歌一打量,眼晴笑成月牙儿,连说了三声好,当场给了重礼,“这是纪家的传家之宝,你收好!”
楚歌低头一看,手心多了一块美玉,晶莹剔透,“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啊。”
纪蔚霆大笑,“知道贵重便好好保存,以后传给子子孙孙!”
楚歌脸一红,不再多说,将她这个王妃名不正言不顺?
楚之南看着女儿在纪家如此受宠,内心也是十分欣慰,四人各自落座,几个男人又聊了一下国家大事,楚歌有点焦急了,她想快点拿了楚之南的精气回现代救父亲,但又不好打断长辈,只好一直忍着。
这一忍,便忍到饭局结束,楚之南与纪蔚霆两人都喝得很多,纪北寒也喝了不少,反正结束的时候,桌上堆了十来个酒壶,三人皆是满面红光。
楚歌撑着脸,特别无奈,怎么哪个地方的男人都这么爱喝酒呢?一上饭桌,不举酒杯不会说话似的,喝了酒,几人聊得那叫一个欢,特别是纪蔚霆,搂着楚之南称兄道弟,义薄云天。
“爹,时候不早了,还是早些回去吧。”楚歌好心提醒道,“嗯,是不早了,纪兄,下次有机会,你到我府上,我作东,我们再喝一场!”
“好!”纪蔚霆打着饱嗝,一脸满足,“北寒,你送送你岳父大人!”
“是。”
纪北寒和楚歌一左一右的扶着楚之南,出了王府,外面有楚之南的马车,楚歌对纪北寒道,“你先进去吧,我跟爹爹有话说。”
楚之南沉默的上了马车,楚歌也坐了上去,纪北寒不放心,“我陪你一起吧。”
“没事,我很快就回来的。”楚歌一鞭子甩下去,马儿吃痛,跑了起来。
楚之南目光呆滞,任楚歌驾着马车一直走啊走,停下的地方,是京都城内最荒芜的一块园地。
这个时间,几乎没人会来这里。
楚歌转过脸,说,“父亲,我要拿走我的东西。”
楚之南醉眼朦胧,点了点头,“你拿吧,我知道你为何要我的性命,是为你母亲报仇吧?我确实对不起你的母亲,也对不起你,特别是你母亲死后,我才发现,那个可恶的女人,不仅偷人,还偷偷转移了钱财,最让我痛心的是,楚梦和楚阳竟也不是我亲生的!”
楚之南一边说一边痛哭,悲痛欲绝,楚歌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对于一个年迈的老人来说,这个时候才知道儿女不是亲生的,确实很难接受,特别是在这个,以有儿子为荣的年代。
“想我前半生,何其艰难,幸而娶你母亲为妻,她不嫌弃我贫穷困顿,陪我走过最艰难的时光,可我为了功名前程,竟抛妻弃女,当年得一双儿女,欣喜若狂,把对你们娘俩的最后一丝愧疚也忘却了。全心全意的抚育他们长大成人,让你们母女俩受尽了委屈,可是到头来,竟是为别人养大了孩子,将自己亲生的骨肉给害了。”
楚之南越说越痛,用力的捶打着胸口,突然跳下车,对着楚歌下跪,“女儿啊,我对不起你,我不配做父亲。”
说完,用力的扇打自己的耳朵,楚歌终究看不下去,上前拉住了他的手,“爹爹,你别这样,事情都过去,不要再提了。”
楚之南眼泪鼻涕一大把,抓着她的手,“楚歌,你杀了我吧,其实,我也早就不想活了,白忙了一生一世,害了自己最亲最爱的人,我还有什么脸活在世上?你说要我的命,我给你,至少死后,我还能去找你娘,希望她能原谅我,再给我一次机会,陪她再走一世。”
楚之南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声音悲切,那是压抑了很久之后才爆发的,想必在他得知楚梦和楚阳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之后中,内心便崩塌了,看着他可怜又可恨的样子,之前所有的怨气,都消散了。
“你起来吧,我没想杀你。”楚歌用力扶他,楚之南颤巍巍的站起身,抹着泪问,“怎么不杀了?爹是真的不想活了,每天回去面对着楚阳,我就特别难受,我担心他知道真相,知道我杀了他的亲爹,会恨我,有时候,我甚至想连他一起杀,几次都有这样的念头,可是终究又下不去手,我怕我再这样下去,会做出自己都不敢想像的事情。”
“你是压力太大,想得太多了,我拿了我要的东西,便送你回去休息。”楚歌说完,用内力吸了一些他的精气,精气是附着在身体外面的一层光芒,每个人都有,光芒越深,人便越健康。
楚之南的精气很足,楚歌拿了一些,对他没多大影响,但还是显得虚弱几分,加上醉酒的状态,立刻便软绵绵的,站都站不稳。
楚歌将他放回马车,驱车往回走,夜风清凉,一转眼,夏天又过完了。
将楚之南送回楚府,楚歌并未有进去,不想碰到楚阳,也不想碰到楚家的任何人,这是楚歌刻印在灵魂深处的恐惧,对这个家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