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在持续进行中,因着元治时不时敬酒,不胜酒力的赵老爷喝的满面通红,又因为四面八方都传来意味深长的目光,使得赵一阳很是不舒爽。
他见众人其乐融融,没人在意他,又想到赵老爷此刻不胜酒力、气神恍惚,便抱了坛酒,左看看右看看趁着宫人进来送点心朝着大门缓缓挪了出去。
等出了乾清宫,赵一阳立马觉得呼吸顺畅起来,想到大欢儿他又是觉得心肌梗塞起来,不知道跑出来的这般行为究竟是逃避那些密集的不舒适,还是其实是在逃避大欢儿的目光。
他一路乱走,是不是饮口小酒,这才瞅见御花园的一个小亭子,便是朝那而去,坐在亭子中的扶手上。望着月光下波澜阵阵的园湖,心绪也不知道想些什么只觉得忧愁。
“谁在那里!”
今儿个是大年三十,宫中禁卫军轮班换了几批人时不时便要巡视一番,他方才就已经遇见了好几批,没想到在这幽静的御花园也能遇上。
那些个侍卫已经赶到了他的面前那手上的刀剑对着他,月光微凉,印在他们的刀剑之上反射出一片寒光。
赵一阳很是无奈,拿出方才从赵老爷腰上偷出来的腰牌往前一亮大声说道:“各位大人别紧张,我是和嫔娘娘的亲弟,方才跟着父亲进宫来的。”
随后又是补了一句,“在下也是江城军中的士兵,问一问白眼驸马便是知道了,在下名唤赵一阳。”
众人面面相觑,江城军内的都可算得上是一个有身份的人,谁让众人对战准格尔打了胜战。
为首的人上前一步看清了那腰牌上的字确实是没错了,结果再是细细一看的确是真的腰牌,他狐疑道:“如今乾清宫正在举行宫宴,赵公子如何在这里?”
赵一阳嘿嘿一笑:“宫中闷得紧又是不上话便是出来四处逛逛,透透气。”
这么一说,众人便是了解了去,为首的那位便是一抱拳:“那是属下们叨扰了,赵公子还请自便。走!”随后便是一摆手,带着一众人离开了。
这之后,赵一阳便是倚在了亭子的扶手之上,昏昏欲睡过去。
宫宴之上,敏嫔本是饶有兴趣的舞升平,觉得甚是有趣,至少在准格尔是不曾有这般景象的。
她双手交叠,见到精彩之处便是挥手鼓掌,可是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直至看到了尾声,她才是一时反应过来,嘴中“啊!”了一声。
大欢儿听她那般小叫一声,吓了一跳便是紧张得看着她:“娘娘、娘娘你怎么了?”
敏嫔一时无奈道:“我今晚一直觉得哪里怪怪的,方才才是发现待在我手腕上的金铃镯子不见了!”
“啊??”大欢儿一惊,抬眼去看她的手腕确实是空空如也。
那金铃镯子是从世子府回来以后,孙、钱两常在一块儿送与她的,说是满月礼当时没来得及制好送出去,因此才拖到她那日回来。
二位常在当时送的是两只一大一小的金铃手镯、一只金铃脚环与一只金锁项圈。那小手镯与金锁项圈便是送与小皇子戴了,他挥舞着手时便是会想起悦耳的金铃声,想到等他今后会爬了,这金铃便是更响的厉害了。
还有那一只金铃镯子与金铃脚环便是送与她来戴,那两只最有意思之处便是上面的金铃子做得很是响亮,声音也是清脆透亮好听极了。
据说是因为她们听说准格尔的舞蹈时常会舞动脚步与手腕,因此这般设计等到舞蹈起来时便会使金铃子与奏乐碰撞,很是奇特。
也是因为她们送的这般,这两天敏嫔总是耍着舞,每日都必听那道金铃子的声音。今日就是频频鼓掌却未曾听到那声响一直觉得有些奇怪,直至现下才是反应过来。
那手腕上分明就是白白净净,哪里还有手镯的痕迹??
大欢儿也是愣了好一会儿不禁道:“是不是掉在这大殿里了?”如若是掉在大殿里就完了,到处人多眼杂,要找可是不好找的,她一时就有些着急了。
“不会。”只听敏嫔皱着眉笃定道,“我回想了一阵,从方才宫宴开始我便没听见这金铃子的声音。”
这下一听,她微微有些庆幸又带着一丝猜测,“娘娘,是不是落在宫中了没戴出来?方才沐浴落在寝宫也不一定。”
敏嫔仔细想了想又是道:“应该不会,你瞧瞧我脚环都带上去了,总不能忘了镯子,何况我记得是有的来着。”
说着她轻轻拉了裙摆,大欢儿的视线往下确实是看到了那靠在绣鞋上的脚踝环子,如此说来应当是不会没戴才是。
只因小皇子年幼,考虑到今后还会再长,两位常在为了方便,便是几只镯子、脚环与项圈都设了暗扣,既能调整大小也能方便脱卸。
这般二人便是怀疑该不会是掉在路上了吧?
这大晚上的可就不好找了,若是掉在了来的路上,敏嫔便是不好叫大欢儿去找,毕竟也是不好找还得累她。
可是好似是知晓了她的心中所想,又或是看到她紧张的眉角,还不等她开口大欢儿便是直接道:“娘娘,奴婢现在便去为您找着,您先别着急,奴婢马上去找。”
说罢也不顾敏嫔的反对,径直就是朝外走去。
宫宴上是多少双眼睛,敏嫔不好大声唤她回来,便只好皱起了眉头紧盯着她离开的方向。
和嫔自然看到大欢儿离开了座席,一时间不解,凑过去便是问道:“敏嫔,大欢儿这是去做什么?瞧她那样急匆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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