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离被上首的人一说,头皮发麻起来,拿着那文章的手不禁抖动了起来,元治会这么强硬便是有十足的信心了。
迟疑了好一会儿,元治也不催她,只等着她自己拆开查看,不过一会儿她才有勇气将手上的文章翻了过来认真看了几眼。
两份文章的字迹都不尽相同,不过老旧的那一封明显书法还稚嫩一些,新的那一份则是书法锋利有劲,看得出来是有进步的。不过两封文章的字迹,都是行如流水的字,写得很是连贯。
再回想上次的那个封信,同样没有故意写难看的嫌疑,可以一个人一只手能写出两种字吗?难不成是元治叫别人代笔的?想到这里她抬眼看了下元治,眼中尽是带着疑惑。
上首之人倒是没看着她,可是好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的是什么一般说道:“帝王的旨意绝不可能由他人经手,顶多是皇子代笔。可是朕想夜小姐应该清楚,朕的三个孩子走路都不稳的。”
说罢他便是微微一笑,复又看向她说道,“其次,朕也不怕告诉你,若是下杀令,所有的信纸布条都会被销毁。一个帝王想行这等卑鄙之事,你觉得他会叫他人抓住把柄吗?”
夜离拿着那两张的文章,手颤抖了起来,突然不知道该回应什么话了。只听元治笑说道,“夜小姐,你当真是天真。”
这,似乎是在嘲笑她了。
是啊,一个帝王怎么会傻到让别人抓住把柄?年前——年前苏南都还没有下拜帖,元治不可能提前准备好字迹叫她今日看?如果知道要准备,当初又怎么会不小心将那布条掉了?
一个人一只手的字迹就算再会更变,也不会完全不一样,定是会从中发现字迹的相同之处。可是捡到的那个命令与眼前的文章均是完全不一样的字,却都是连贯写出来的,就是说是两个人的字迹。
再有之前,元治甚至连太子已经逝世的消息都不相信,等是她来了才知道,那疑惑与惊讶当真不是装出来的——
刚巧是想到这里的时候,乾清宫方才走出去的侍卫又走回来了,他的手上正捧着一个木盘,上边放着两块长得一模一样的腰牌。
元治示意了一个眼神他便是二话不说走向了夜离,走路的时候,腰间的佩刀撞击发出了声响。只见他走到了夜离的面前,随后弯腰将手中的木盘递到了她的眼前。
小纪子的声音便是适时响起道:“夜小姐,木盘中的两块腰牌,其中一块是侍卫本人的,还有一块儿则是造假的。
正巧是这个造假的通常叫人认不出来,您请仔细看咯,挑出你所看过的腰牌。”
等是他说完了,侍卫的手又再是往前伸了伸说道:“小姐请过目。”
她一听将手上的文章折起来,连忙是将头递了过去仔细看了看。两块腰牌几乎是一模一样,乍一看完全是认不出真假,翻来覆去看了一遍之后她怎么也是认不出真假。
不过她凭借着那日所看到的腰牌,以及自己的直觉,手掌不断在这之上摸索着,时不时摩擦一阵,看得十分认真,而元治却是在上首悠闲悠闲品着茶水,也是完全不催的。
下定了决心后,她将一块儿腰牌毅然决然得拿起来,对着那个侍卫说道:“把这个拿给你们皇上,这块绝对是真的。”
那侍卫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得说道:“是,请小姐将这腰牌放回木盘之中。”
等是她依言做了,侍卫连忙是端着木盘往台阶前去,小纪子见状便是立马下了台阶接过那木盘,紧接着不知道是与侍卫低声说了些什么,才是走向了元治。
等是到了元治的面前,他皱着眉头,表情不大好看。元治一见,立马变得正经起来,皱眉问道:“怎么样?猜出来了?”
小纪子皱着眉头,随后缓缓的点了点头说道:“回皇上,她猜出来了。”
猜出来了???元治的表情有些许惊愕,连忙便是将腰牌拿了起来握在手心,这两样东西近乎一样,做得也是同样的材质,她怎么猜出来的?
他抬头看向了下首的夜离,二人对视了好一会儿才是说道:“你是怎么猜出哪一个是真的?”
她闭了闭眼,并没有为自己猜中了而有多开心,她更是但愿不是真的:“那天晚上,我攥着腰牌和衣而睡了一晚,他们确实长得一模一样,连是外表摸起来都没有什么不同,但是我就是猜出来了。”
听罢元治的脸色不太好看,随后立马是问道:“你说你的证据都没了,是掉了还是?”
“被偷了。”
那就是了,元治的心中立马是松了一口气,想到了什么。这腰牌近乎一模一样,要说哪里不同只怕是背面的印章了,假的腰牌印章只要用盐水泡上一天拿手磨搓,印章就会不见了。
夜离能不用一会儿就猜出来,很有可能她看到的那面腰牌是真的,可是如果有可能是被盗了,起战前有传说太子被刺杀,以及这么长的一段时间内,为什么没人来报备?
除非,是有人故意将这个东西,送出去的,被偷的原因怕是近期休假的士兵里头没有腰牌没办法值班,因此只好偷回去了。
或者那个人是个众人所知的熟人,所以他正在用假的腰牌,而大家却没有认真排查他的腰牌。
只有这些个可能!
他的眼神锋利起来,问向下边儿的夜离道:“你想过为什么证据会被人偷了吗?”
“啊?”她被元治一问傻了,回想一阵才发现自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