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飞机上,免不了遇上认出宁远的人,也就免不了被围观。
不过这里人少,也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种想法。
尽管这样,也让袁荃和傅晶见识到宁远的人气。
至于袁荃,除了个别人看过她的电影认出她外,大部分人并不知道她同样也是演员。
而傅晶,这时候还没开始拍戏。
因为他们不是一起买的票,座位不挨在一起,不过宁远也没想过调换,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到了机场。
得知袁荃他们俩要去车站,宁远说道:
“这样吧,我反正要打车回去的,先把你们送到车站。”
“到底是腕儿呀,几百里路直接打车回家。”袁荃打趣道。
宁远苦笑:“我也不想这样,但上次……”
说着,宁远把在沙城火车站的事情说了,袁荃她俩立刻就明白,宁远不是阔气,而是没办法。
走在路上,你可以戴口罩帽子,反正跟别人擦肩而过也不会那么注意你。
但坐火车或者长途汽车,别人就坐你旁边,时间长了免不了好奇。
年关的时候,到处都是人,何况江城这个人口大城。
在机场打了辆车,谈好了价钱,他们就出发了。
把两人送到车站后,出租车一路向北。
这时候京珠高速,也就是未来的京港澳高速,鄂省到豫省段还没建好,想回家只能走107国道,或者省道。
不过想着国道还得绕到信义市里再往东拐,宁远就让司机走省道,至少路程短一些。
这条路从黄陂走,穿过木兰山,在大悟和红安两县中间过去,穿过省界,然后就是凌山县的地界了。
这条路是古道,又位于山口,多少年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包括后来挺进大别山,也是从这里向南开拓。
这一片的几个县,鄂省的红安、大悟,以及豫省的新县,更是出了几百位将军,烈士不计其数。
尤其是新县,在当年人口不足十万的情况下,牺牲的都超过五万,也有了‘村村有烈士、户户有红军’的壮举。
一路走来,路两旁的山色都是枯黄的萧瑟景象,但宁远也发现了一个特色——
在鄂北,甚至一直到凌山县南边的民房,大都是石头和青砖砌的房子,而过了山区往北,就成了土坯房,要么就是红砖砌的房子。
这也算是一种地域特色,在宁远想来,可能山区石头多,所以用石头砌,而到了平地,就变成土坯了。
虽然有这种分离,但实际上,在饮食方面信义市跟豫省其他地方都不一样,就像那条淮河分界线,分出了吃面和吃米的差异。
包括语言也是,信义话更接近鄂北,算是豫省唯一不会说豫省方言的地方了。比如“干什么”,豫省方言说“弄刹咧”,信义说“搞么斯”,也有说“嘎子”的,其实就是“干啥子”说快了,久而久之就变成这样。
尽管宁远他们八点就上飞机了,这出租车也开得飞快,但到凌山县城的时候,也依然下午两点多了。
进了院门,宁远就听到屋里挺热闹的,穿过院子进了堂屋,原来是大姑他们一家也来了,估计是宁大强打电话把他们叫过来的。
凌山县虽然没有暖气,但宁大强用劈柴烧出了熊熊大火,屋里暖烘烘的,从房梁垂下来一根粗铁丝,上面挂着水壶,被火烧得滋滋作响。
火塘边堆放着红薯、荸荠,大姑手上拿着火钳,上面烤着糍粑,一片混合着烟火气和红薯、糍粑的香味,让宁远顿感亲切。
看到宁远进屋,他们都站了起来,宁雨、宁岩他们就来接过宁远的包,大姑更是笑道:
“还没吃饭吧,正好糍粑烤好了,赶紧过来吃点,红薯和荸荠也烤得差不多了。”
朱晓静在一旁笑道:“你的鼻子会闻味还是咋地,刚烤好就回来了,我都等半天了呢。”
大姑立刻道:“那你晌午没吃饱还是咋地,也不看你弟刚回来,饭都还没吃呢。”
姑父朱志刚把宁远推到火塘边的椅子上,笑道:“外面冷,赶紧烤烤。”
其他人虽然没多说什么,但脸上都一片笑容。
而另一边,宁岩、宁雪,以及大姑家的孙女朱晓璐,也跟会闻味儿似的,已经把装烤鸭,以及从霓虹国带回来的点心零食的包打开,在那儿瓜分呢。
就连大姑家那刚两岁的孙子,也围在旁边,哈喇子都流出来了,眼巴巴的盯着烤鸭,眨都不带眨的。
这一幕让宁远特别享受,只感觉昨晚上的困意和旅途的乏累一扫而空,嘴早就咧得合不拢了。
坐下后聊天才知道,他们上午就过来了,而宁大强,七八点的时候就把火烧起来了。
宁远心道幸亏是这时候,再过十来年,村里就该找你事儿,说你污染大气了。
坐在火塘边,宁远一边吃着,一边跟他们讲在外面拍戏的见闻,还有这次霓虹国的经历。
虽然宁大云已经从宁大强嘴里知道宁远又拿了个奖,但在宁远说的时候,依然听得认真。
尽管晚饭宁大云要做,但宁远没让,而是自己下厨做了一桌子菜。
宁远笑道:“我平时也不在家,一年到头又能做几顿给你们吃呢。”
至于宁大强,做饭不擅长。
以前宁远他们吃宁大强做得最多的菜,就是大杂烩,把萝卜白菜豆腐什么的一起放锅里煮,有条件的时候,就在里面放点猪油或者肉。
宁大强还振振有词说:“你们懂个屁,这样又快又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