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汐,你放肆!”林宏扬手就要打林汐,她不躲不闪直视着他,原以为他会愧疚下不了手,没想到他压根没有迟疑。
梵夜宸当然不可能让林汐被打,他皱着眉头抓住了他的手腕,冷冷的说:“我敬你是长辈,你也别为老不尊,既然林老先生不愿意认我的妻子儿子,那他们说什么也轮不到你来管,相信你也不希望让你们的日子更难过。”
林宏盯着梵夜宸看了一阵,冷哼一声,再被他甩开手的时候,突然一把抓住林汐的手,拉着她到安若澜的床边,指着动弹不得的女人,咆哮道:“你好啊,有人撑腰了,可你别忘了自己身上留的是我林家的血,你看看,你造的孽,她怎么说也养育你那么多年,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你高兴了?”
刚刚是没有防备,才被他拉得一个趔趄,站定后的林汐轻而易举的挣开了他的钳制,红唇微掀,讥诮的笑道:“原来你还记得我身上流的你林家的血,不过你别忘了当初是谁把我赶出林家的,安若澜有今天是她咎由自取,和我有什么关系?”
“好,她和你没关系是不是?那林湘呢?你敢说昨天她的婚礼不是你在暗中捣鬼?我早该相信的,你对当年的事怀恨在心,如今有能耐了,还能不连本带利要回来?”
“所以你现在知道了,听你这么说,我还真是十恶不赦呢,这么说起来,我不做些什么,还真对不起在你心中的形象呢。”林汐散漫的目光射向床上的安若澜,她醒着,眼珠子也一动不动的,似乎对周围的所有事都毫无感知。
她的话淡淡的,却在林宏心上敲下一记重锤,他警惕地看着她:“你还想做什么?我们一家被你害的还不够惨吗?”
林汐听得想笑,这说话人,可是他亲爹啊。
“是啊,够惨了,老婆成了植物人,女儿去了意大利,能不能回来还是个未知数,林老先生,你怕是注定要孤独终老了。我想,你也不媳我能为你养老送终,不过,看在我体内留着你林家血液的面子上,有什么难处,还是可以找我,再见。”
明明可以瞒着他的,至少会让他有点希冀,不至于悲伤到绝望,可是当他那么在她心口划出血道子的时候,她做不到伟大的为她着想,既然他成为她抹不去的伤,那么她也该让他感同身受,礼尚往来,可是他教她的。
“你等等,你说林湘去了意大利?她怎么会……”林宏的话没问完,那一家三口已经离开了,最后一个走的是梵夜宸,他把门摔得特别响。
林宏颓然的坐在安若澜的床边,突然为刚刚自己的言行感到心有余悸,林汐和梵夜宸,他哪个都得罪不起了,他是该接受他们了,何况,那个孩子实在可爱……
为自己的冲动感到后悔,他了解自己大女儿的脾性,她刚刚说的话,大多都是赌气,安若澜和林湘会落得如此,十之**和她无关。
想想自己对林汐是无情了一点,怎么说,也是他自己的女儿,如果林湘真去了意大利,那他可不就只剩下她这么一个孩子了吗?
狠狠地砸了砸脑门,他飞快的跑到窗边,可惜楼下那辆豪车已经缓缓开走了。
回家路上,她一直很平静,梵夜宸却隐隐担忧,果然,一回到梵家安顿好了凛凛,她就冲进了卧室大哭不止。
那是林汐哭的最厉害的一次,哭得梵夜宸心痛如绞,抱着她一步也舍不得离开。
每听到她含糊不清的嘟囔一句,他的心都会跟着抖上一抖,这个看上去坚强又淡漠的女人,实际上在看待感情问题上,比那些喜欢将各种想法挂在嘴边的人,要看重得多,也脆弱得多。
她也就大哭了一场,之后就跟没事人一样,给自己画了个精致的淡妆,遮去了哭泣过后的痕迹,拉着他下楼和家人吃晚餐,甚至有说有笑的,逗得两位老人心情愉悦。
只有他忘不了,她泪眼婆娑的对他说,永远也不要抛弃她和凛凛……
那时候,他恨不得把心也掏出来给她,让她看看上面是不是刻着她和凛凛的名字。
日子就这么平淡下来了,梵夜宸借故好几天没去上班了,只是偶尔在书房开个视频会议。
林汐也是一样,分公司被特助vivian打理的井井有条,她在家的工作也很轻松,比以前在法国要清闲得多了。
两人除了你侬我侬的甜蜜之外,最上心的当然是凛凛的音乐比赛了,从选曲到排练,林汐都想亲力亲为,但梵夜宸不想让她操心,小题大做的请了专门的音乐教授到家授课。
幸伙总是特别自信的说他可以稳拿冠军,根本都用不着练习,但在老师的钢琴课上,还是学得很认真,他喜欢音乐。
音乐比赛的前一天,梵飞扬就打着石膏出院了,是沈云霄送他回来的,据说那男人几乎每天都会去医院探病,也不知他家那位作何感想。
他们回梵家正好是下午,沈云霄还要赶回公司,把梵飞扬送来就走了。
梵夜宸见聒噪的表弟回来就唧唧喳喳说个没完,驱车去公司开会了。
林汐要陪着凛凛,当然不会按他的意思去公司,但又怕梵飞扬去琴房打扰到孩子练琴,只能坐在客厅里听他唠叨了。
“小汐,看报纸了没?今天的娱乐头条,关于明天国际音乐比赛的,看没看?”他指着一份从医院里揣回来的报纸,兴奋地问道。
“你以前,似乎不喜欢看娱乐报。”不仅是娱乐报,这男人分明是不喜欢看报纸的。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