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陌黎望着泛着泪光的白球,心里的猜疑愈聚愈浓。
她不过是想及提起,可未说过白球如何。白球却自顾自的诉起苦来,其古怪的举止,更像是刻意在避开自己的提问。
联想起自己的疑问,沈陌黎不动声色的观察着白球的举动。不得不说,惨兮兮的白球此时含泪欲哭的模样看着委实可怜,然而她怜了白球,又有谁怜末甲?
生死犹不可知,末甲眼下的行踪兴许和白球无多大关系。但白球避闪其词,定是在隐藏着一些与末甲相关的事。
软下语气,沈陌黎轻叹道:“并非我不信你,只是一切来得都太过于蹊跷,才让我多了份疑。不过这山石并非末甲方才所遗,我再到其它分叉路口好好找找,说不准会有其它发现。”
她轻迈着步,走向其余几条分岔路口,仔细观察着地面上的余留痕迹。
末甲化成的山魔既然身负重伤,想必在路上定会有碎石或血痕洒落,而这便是沈陌黎眼下最需找到的。
唯有寻得末甲痕迹,她才能断定末甲去了哪条分岔路。
见沈陌黎行事谨慎,白球心里咯噔一声,骤然慌神。
虽说它早抹去山魔留下的痕迹,但它毁灭痕迹时做得匆忙,无法断定自己是否真消得干净。
沈陌黎在几条叉路口边是走着,边有所思道:“你对暗道比我熟悉,可知这几条路各通向哪里?”
瞧着沈陌黎好像还未有思绪,白球急急应道:“有些知得,有些不知。”
它一蹦三步路赶到沈陌黎面前道:“暗道里并非每条路都走得,我嗅觉敏锐,在道路口就能辨得分叉路里的凶险。就拿你眼前这条路来说,其内气息平平,无血腥亦无其它异样,定是条平淡无奇的路。这样的路,绝不会是出口。”
白球分析得贴切,此刻它仅想要找些事以转移沈陌黎注意力,让沈陌黎无法分清末甲往那条分岔路去。
为不再让沈陌黎起疑,它的分析自然真实贴切,不敢在渗太多水分。
“那这条呢?”沈陌黎好似并无目的,按着岔路顺序,逐条问过去。
“这条路上混杂着无数血腥味,血味却是枯干的气息,想来在较久以前,里面应死过不少人。”白球随口应道。
对于眼下这些路,它早做过分析,否则当时也不会一下子就找到出口所在的小径,遇上彼岸花。此时沈陌黎再问,白球不过将自己早前对路的认识重新说了一遍,并无费多少时间。
见白球说得详致,沈陌黎微点头问:“人入得多,是否说明这条路便是出口?”
“非也,这路上满覆锈铁破铜味,明显是路上人为布置了许多陷阱,来引人入内。”白球静静答道。
眼下的这条路,并不吸引白球,借着气息白球可极为明显的嗅得,那些陷阱皆是后期所布。在陷阱布成前,恐怕连制造这暗道的人都没兴趣进那条路看上一眼,这样的路又怎会是暗道出口。
沈陌黎若是恍然,往旁地走向下一条分岔路。她要的恰是白球的分神,仅好白球分神的空档,她才有机会问到末甲的去向。
“那这……”沈陌黎刚停在岔路口,想问的清楚些。
岂料白球慌忙跑至沈陌黎面前,阻拦住沈陌黎道:“这路是必死的道儿,我看我们还是看看下一条罢。”
“何以见得?”沈陌黎停在原地,左右横扫了一眼问。
“这条路上血腥味极浓,随便闻都知路上死过许多人,我们还是不沾这晦气了。”白球说着,强行将沈陌黎拉往下一个叉路口道。
言多必失,白球适才想让沈陌黎离那条分岔路远些,刻意将那路说得险恶难行。
可它在分析中不小心说漏了嘴,提及岔路内的血腥,这让它心里极度不安,慌忙将沈陌黎重引到最初它停留的分叉路口,想说服沈陌黎与它一同进入这路。
见沈陌黎倒是配合着离开了那条岔路,白球这才暗下吁了口气,再道:“这路可就不一般,我能清楚的嗅闻到股神秘的花香由这路上飘漫而来。若没猜错,这条岔路必是暗道的一处出口。”
说罢,白球用莹莹清澈的双眼看向沈陌黎,犹似在等待着沈陌黎的答应。
然而白球无害的表情却未瞒过沈陌黎,她重新调转方向,重走到方才路过的那条的岔路口问:“你说这条路的血腥味极重?”
一听沈陌黎如此问,白球暗叫不妙。它的猜测果真无错,山魔身负重伤必带着浓郁的血腥味,它以血腥味推测那分岔路上的危险,无疑适得其反,让沈陌黎更肯定山魔是入了那条路。
多言多失,让此时的白球恨不得扇烂自己的嘴巴。
它急急蹦跳到沈陌黎的掌心上制止道:“这条路里弥散出的血腥应也是许久前余留,我闻着这味,起码是千把年前的事。你就别打这条路的主意了,以我敏锐的嗅觉,可清晰的捕捉到这路上布有无数结界,别说闯过,恐怕我们进入这分岔路未走一两步就会没命了去。”
白球言之凿凿,听上去极为恳切,沈陌黎心底的疑虑却未就此消除。
她轻轻地将白球放在一旁,唇角轻勾起一道清雅的笑意道:“虚空斜月影,万里一钩悬,前驱直指闹市去。”
话音刚落,在白球还未想明沈陌黎语句中的意思时,沈陌黎忽祭灵力,以迅雷不及之势闯入了眼前的岔路中。
“住手!”白球急嚷道。
它陷在沉思里不断琢磨着沈陌黎话句的意思,感官上便反而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