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道狂风被气盾所抵挡,化成更在莽撞的气流,自气盾周边朝后方刮拂。
幸得有阵法相助,方使避于沈陌黎身后的沙族人无碍。
魔沙树穿过人群,多番想制止沈陌黎,仅是每每靠近,尚未触碰到沈陌黎分毫,便被一股极为强大的气流所震弹开去。
见到魔沙树几次尝试向前,众族人不禁心中吃疑。
当中便有这几日与魔沙族较为交好的族人问道:“她抵挡寒风,你为何阻止?”
唯见魔沙树咬着牙,一字一顿道:“她以牺牲意识抵挡寒风,奈何她体内的帝国乃是比这极寒之风更为可怖的存在!她这一举,待对付完寒风,怕是往下便要对付我等!”
听魔沙树这般回答,沙族人本是优哉游哉的面庞上,顿时展现出无比惊慌。
他们不知帝魂是何物,但听魔沙树这般说,想来必是极为可怖之物。
对于未知的可怖,使众人急急想助魔沙树一起阻止沈陌黎往下行动。
背对着沙族人,魔沙树却似早已料到沙族人听它一席话后可能行的举动。它肃穆大吼道:“莫动!尔等要是散了阵法,我等便要命丧当前。”
此话一出,众人略是停顿,再不敢有往下的动作。
那能将雷电冻结在原地的寒风,光是看着便极为吓人,他们隔着阵法虽接触不到寒风的威力,心里却也知以自己的实力,根本抵挡不了寒风一二。
这般一想,众人不禁心底生惧,对于未知之事的惊恐更随之显露于表。
呼啸的寒风凉薄的撞击在阵法护罩上,撞出阵阵可怖之音,光是听得便像道道索命之物。
沙族人诚难想象,若是无阵法保护,他们能在风中撑得多久。
一二沙族人在魔沙树的警告中,却也思及另一问题。
其中便有人冲着魔沙树焦急大问道:“你适才说契者以牺牲意识换得抵挡寒风的气力,可若是她醒了,这气力岂非消失殆尽?”
人在危难之际,往往更容易看清品质。自私者最先思及的是自己,莽撞者最先思及的是眼下,却极少有大局者能顾及得面面俱到。
对于沙族人的疑问,魔沙树却依旧边朝沈陌黎所在方向再次靠近,边耐下性子回答道:“我唤醒她意识非一时半刻所能完成,如今风力减弱,待到我唤醒她之际,减弱至微薄的寒风以阵法之力足以抵挡。”
魔沙树仅是将乐观的一面,抛开与沙族人看。他未曾提及以自己之力,怕是极难能靠近沈陌黎分毫。
若是帝魂完全侵吞了沈陌黎意识,怕是在场所有人要最先遭殃,成为帝魂屠杀对象。
上古之时,魔沙树虽身居沙域深处,不曾见过帝魂本主一面,帝魂本主亦不曾踏入过魔地一次。
然那股凶煞的杀气远隔万里传递而至,已然抹杀去无数性命。
当初的魔沙树,若非因沙域魔池重要,受魔族强者守护抵挡而侥幸避过此难,怕如今世上早已没有魔沙树这号人。
那股惊天骇地的气息,却是魔沙树永世不能忘的噩梦。
它再也不希望天地间再有这般噩梦出现,更对帝魂气息充斥下的一切满是抗拒。
奈何自它损了修为,功力早就大不如前。
这若是放在往常,魔沙树未损修为的境遇下,兴许还能触碰到沈陌黎。可眼下它不断变换方式,却丝毫触碰不到沈陌黎半分。
幽幽帝魂气息刮擦在魔沙树上,磨去它层层树皮。
虽是与上古同样的气息,尔今帝魂所展示的凶煞却不及上古丁微。可这薄弱的气息,却也使人震撼,更觉得三魂六魄有千万刀刃在刮剐。
起初沈陌黎意识尚是清晰,还能压制着帝魂之力不外泄。
可在识海内与帝魂的争斗下,缕缕凶煞之气还是泄漏而出,折磨起在场的所有人来。
与沈陌黎尚有些距离的沙族人,多半耳鸣不止,若有巨钟敲击耳底,震得人头皮发麻。稍是严重者双目血泪滚滚,不消顷刻便已失血严重近亡。
几位修为较高的长者,在这股莽撞的气息席卷下,耳斥的痛楚比起其余人虽有丝微减缓,然他们此时四肢浑然无力,如若案板上待宰之物,虽有心想护族人安好,凭着内力却早已自顾不暇。
这便是帝魂的威力,修为越高者,气力减弱的速度便会越快。
在上古年间,能抵御帝魂气息的强者可谓几近无人。于强大气息的感染下,修为越强,在帝魂面前便越发无力。
若非有人在帝魂本主强势压制下,意外想到一套不用修为以战强敌的妙法,当今世界怕早已是帝魂本主的天下。
仅是历史的船,在时光之海中前行,总记不住过往。纵然在那时的大难中,乃是以无数人的血与泪共聚,才换得了今日的安稳。然随着世事变迁,世间还记得当初之事者却早已寥寥无几。
尔今五族争斗,面上看着虽互相制约,背地里却暗流涌动,哪一族都有着雄霸天下的野心。
在这强烈的争斗里,却反给上古恶人的残魂缺魄有了一息喘气地。
帝魂,便是在世人皆忘记自己存在之时,巧借机缘,才得以寄生于沈陌黎身上。
于长久的沉睡后苏醒,更在苏醒中渐渐生了野心,想将沈陌黎夺舍为己所用。
打定主意的帝魂,在面对实力皆不及自己的沈陌黎与周围众人面前更加有恃无恐。
帝魂心知自己尚存人间之事,暂且不能为天下人所知,但它深信于周边人必无活口存于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