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奕晴面不改色,娓娓道来:“小女一向只对死人跪拜,此时行了跪拜之礼,我岂不是有诅咒皇上和太后之嫌,这不是大不敬是什么?”
皇帝闻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打探的目光在她身上扫来扫去。
依乔奕晴的性子,万不可能说出这话,难不成是乔靖华指使的?
心有猜测,但皇帝丝毫不露声色:“嗯,说的有几分道理。可皇宫内有皇宫的规矩,这里的规矩必须行跪拜之礼,无关乎死人。如果不行礼,就表示你眼里没有朕!”
听到皇上薄怒的语气,下面的王公大臣都掩嘴偷笑,听说这乔奕晴没有以前那么傻了,现在看来也不然啊,连皇上也敢得罪,不要命了。
“皇上,我的确没把你放在眼里。”乔奕晴正儿八经的说。
皇上气得身形一颤:“什么?”
乔奕晴继续说:“我不将皇上放在眼里,而将皇上放在心里,打心眼里尊敬着。对于在座的道貌岸然者,试问有几人是将皇上放在心里的?”
皇上闻言,满肚子怒火消了一大半,面色浮起罕见的笑意。
这乔奕晴居然能出这话,真是令他惊讶啊。
而一大群王公大臣本还满脸嘲笑,顿时垮了脸,表情难看之极。
居然讽刺他们是道貌岸然者!
皇上挑眉点点头,眼神透着几分赞赏,“好一个把朕放在心上,来人,赐座。”
听到皇上居然饶恕乔奕晴大不敬之罪,周围都是一片哗然,心底掀起前所未有的震惊。
谁见到皇上不行礼,说些大逆不道的话还能赦免其罪,让皇上亲自赐座?
估计也就乔奕晴一人了。
跪在地上吓得一身冷汗的乔靖华错愕地抬起头望向圣上,一向心思诡秘的皇帝居然亲自赐座。
他听错没有?
乔柔彤也是满脸震惊,本以为乔奕晴会被惩罚一番,正是暗自窃喜,没想到她居然让皇上龙颜大悦。
恨啊——
乔奕晴得了殊荣,扶起乔靖华朝着座位走去。
三人刚一落座,殿外又是响起一道刺耳的通报。
“楚将军驾到——”
音落,大殿门口踱来一抹英挺的身影。
楚景宸的到来又是掀起一浪热潮。
特别是未出嫁的千金小姐,看到楚景宸英俊的外表,心脏好似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在这大殿之上,都是些有身份有地位的小姐,虽然内心激动,但表面还是故作矜持。
她们羞得低着头,悄悄瞧上几眼便能开心好一阵子。
楚景宸疾步来到大殿中央行礼:“末将参见皇上,太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哈哈,楚将军平身,赐座!”皇帝老儿对楚景宸还是颇为重视,毕竟人家战功显赫。
楚景宸对乔奕晴的婚事耿耿于怀,此时也没有好脸色,只是象征性的点点头落座。
这刚一坐下便是看到对面的乔奕晴正举着酒杯,喝的忘乎所以,一副沉迷其中的酒鬼模样。
这女人居然还嗜酒,成何体统!
看到乔奕晴楚景宸就止不住的冒火,再一想到大街上被她奚落地颜面扫地,他不自觉的握紧拳头,眼神如刀子般剜着乔奕晴。
此时,乔奕晴也注意到对面过于炙热的目光,旋即抬起头睨了一眼,看似无意的动作带着极度轻蔑,看得楚景宸大怒。
她那眼神什么意思!居然看不起他!
乔奕晴看到楚景宸气得够呛,心里不禁好笑,而后嘴角一勾,冲他举了举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楚景宸看着她这番动作,更是气得面色晦暗,简直是赤果果挑衅他。
皇上和太后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太后本是乔靖华的小姨,自然是站在乔奕晴这边的,看到孙侄女儿和楚景宸水火不容,急忙开口打岔:“今日是哀家六十大寿,有谁自愿开个头?”
这都是老规矩了,大家都知道太后年轻时是个饱读诗书的才女子,对才华横溢的年轻人更是看重,每次宫宴必考验公子王孙的才华。
此时,一位身穿白色纱裙,容颜姣好的女子温婉的站起来,冲着太后福了福:“小女子赵惜雪恭祝太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就让小女子先献丑吧。”
太后闻言满意的点头,赵惜雪不仅乖巧还才华出众,是女子的模范。
“今日哀家就出一难题给你,看你能否答上来。”
“呵呵,太后尽管考我便是。”赵惜雪笑脸吟吟,绝色的容颜迷乱了众男子的眼。
“你今日便以白色的鸡冠花作诗!”
听到这题,所有人都神情一禀,浮起一丝疑惑。
这鸡冠花是什么花?
照理说,鸡冠花,那必定有着鸡冠子的形状颜色,可为何是白色的?
赵惜雪脸上的笑容霎时僵住,神情有些不自然。
下面的人交头接耳,很久,依然没有答案。
此时的赵惜雪有些尴尬。如果照着鸡冠子作诗,她还有几分胜算,可白色的鸡冠花,真把她难住了。
楚景宸内心同样焦急,抬眼再度瞄到对面置身事外的乔奕晴,旋即眼前一亮:“我知道有个人能答得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