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紫霄宫,浮萍满地,碧绿而明净,玄明子的心倒躁动起来:“近日贫道听闻女魃重回人间,我等且去追随她。”这听起来像个笑话,但看他表情严肃,不像是假的,众道士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议论起来,胡宗辉断然拒绝:“那女魃是僵尸,我们若降了她,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
玄明子一捋胡须,义正言辞的说道:“四大僵王本是人为划分,其实女魃是旱神,又是轩辕黄帝的女儿,乃名正言顺的天神,我等追随神的意愿,有什么不妥。”众道士本来不敢苟同,但听他这么一说,都觉得公道合理,要知道,祖师张道陵也不过是天仙,这女魃可是上古之神,只有胡宗辉独守莲心,力排众议:“掌门,那可是要灭世的神啊!”
玄明子眼睛微闭,长眉像柳条一样垂下来:“天劫所至,众生不保,唯有恭顺天命耳。”胡宗辉还要争辩,被强行拖回房间,闭门思过,玄明子自带着一帮道人,去投奔女魃。
一道金玉交碰的脆响,宫门打开了,空气里弥漫着月桂的香气,女魃慵懒的躺在王座上,玉体横陈,一双颀长水润的秀髀流露出来,酥胷在纱衣中半遮半掩,充满魅惑,她邀明月共饮,轻酌了一口酒,对影成三人,不由吟道:“独倚阑干,只是无情绪,连天衰草,望断归来路。”玉潔的琼浆并不能消愁,只能忘忧,她将金卮又装满酒,叹道:“现在谁又能和我一起放纵呢。”
玄明子大步进来,拱手作揖:“恭贺师叔祖,拜见师叔祖,我带了一箱千年人参,滋补养颜,还请师叔祖笑纳,啊,当然您明艳动人,过个几万年再用,都嫌早呢。”女魃浓睫下透过阴影,没好气的说道:“少来套近乎,我几时成了你们的师叔祖。”玄明子甜言蜜舌:“师叔祖您可是天上的神仙啊,神阶比我派开山祖师不知道高多少,论辈分,我们那都是您的徒子徒孙。”像抹了蜜一样甜,女魃听的开心:“小嘴倒是挺甜,不过你们来这里,就是为我效忠的吗?”
玄明子稽首道:”师叔祖名震天下,纵横寰宇,我们愿给师叔祖做牛做马。”女魃妖娆妩媚,又美艳无俦,让这些清心寡欲的修道之人不能自持,众弟子被迷得神魂颠倒,她托起柔荑似的手,向一名弟子招去,媚眼轻抛,那弟子色迷心窍,走上王座,她用兰指轻勾他的下巴,俏丽若三春之桃,嘤嘤软语:“你不是想一亲芳泽吗?我满足你。”那弟子早就忘了她是尸王的事实,吻上了女魃的唇,只觉莹润香甜。
但他没享受人间极乐多久,便萎缩成了一具干尸,被女魃无情的丢了下去,原来她只是为了吸食阳气,提高修为,才伸出花枝,茅山众道士脸唰的一下全白了,女魃冷笑道:“放心吧,只要好好为我效力,便不会亏待你们。”众弟子皆耷拉下脑袋,没人再敢生不洁之念。
埃及,莽莽苍苍,姜行月和巫夜用铲子把厚厚的茧一样的石丘凿开,直到土崩瓦解,对将臣的作茧自缚,他们心知肚明,将臣轻掸尘土,坐起身来,红宝石的眼睛闪闪发光:“我做不到与女魃为敌,你们若想杀她,先过我这关。”姜行月想劝解,被巫夜打断,因为他知道,将臣认定的事,雷打不动。
将臣背后生出宽广的翅膀,像星空的穹羽:“一起上吧!”声如洪钟,气势逼人,他们相视一眼,飞扑上去,漫天的魔云围绕着将臣,他张开獠牙,向天空嘶吼,像鳌呿大海,震动天地,尸气像盘礴的群山压下来,把两人打的屁滚尿流,连还招的机会都没有。
将臣看着委顿在地的两人,骂道:“我要求不高,只是想要场势均力敌的战斗,可是你们,太不争气了!”现存的僵尸主要是将臣的血脉,他们也算将臣的半个子孙,却这样的不堪一击,将臣着实有恨子不成龙的感觉。
两人恢复了好久,才能勉强爬起来,将臣早已消失无踪,他们明白,将臣并不想灭世,只是想保护女魃不被伤害,否则动起真格来,他们哪有命活?夜晚的沙漠,在月光的照耀下,连绵逶迤的沙山就像乱石卷动的千堆雪浪,没有白天的燥热,姜行月懊恼的躺在沙上:“我打不过将臣,更打不过女魃,太没用了,简直就是窝囊废。”想起辜负庄梦离赐予的力量,更觉自己无能,使劲打在沙子上,发泄情绪。
显妤给他上起心灵鸡汤课:“快乐的一秒是一秒,痛苦的一秒也是一秒,何不快乐的活着。”她扬起眉梢,茫茫沙海万物缄默,风中带着些许悲喜:“男子汉大丈夫既要赢得起,也要输得起,就算知道会曲终人散,也要坦然的面对,这样才能得到对手的尊重。”一刹那,姜行月觉得自己胆识还不如个弱女子,羞愧万分,思考着办法,突然他灵光一闪:“我们可以找应龙帮忙。”
举头三尺有神明,这句话应验了,巫夜指指头顶:“应龙居住在天上,我们需要飞行器。”姜行月想到被掩埋的开罗城,物资充足,可能有所需的材料,于是不惜掘地三尺寻找,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依靠材料制造了一个飞艇,在材料技术匮乏的情况下,这的确是最好的方案。
这飞艇形似一条鲸鱼,只是多了两个用于平衡的尾鳍,随着蒸汽从管道喷出,它风笛一样尖啸着冲向天际,雨后,碧空如镜,天边出现一道彩虹,像七彩的霞衣,天空上的城堡,琪花瑶草,茞兰桂树,透过哥特式的残缺柱廊,述说着春天的物语。
他们驾着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