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云谣煞有其事的点头,只是语气又忍不住忧伤,“师父,如今怎么办啊?”
“只是一片魂魄碎片罢了,既然你能够得到,那就拿回来便是。”
“可是她让我杀人。”祝云谣摇摇头,“而且她既然知道阮倾城是魔族,为何非要等我救她之后才能够揭露呢?就不怕我直接揭发吗?”
祝云谣一脸迷茫,阮瓷瓷都把这最大的底牌告诉她了,哪怕是不用阮瓷瓷揭发,若是祝云谣直接告诉沈婆婆,阮倾城不也是顷刻间倒台吗?
沈婆婆却是心念一动,顷刻间就明白了为什么。
祝云谣是能够揭发,但是也得有人信啊!
阮倾城在仙剑门中上百年,一手医术出神入化,不知道救了多少人,祝云谣没有证据指认阮倾城,怕是还会把自己折进去。
只是阮瓷瓷约莫也没想到,虽然祝云谣自己没法指认,但是她身后有一堆无条件信任她的大佬啊!
“你自己看着办便好。”沈婆婆莞尔,“反正咱们都是讲道理的人。”
沈婆婆身后一柄长剑晃了几晃,剑刃不见锋芒,仿佛压根未曾开刃一样,然而祝云谣却知道,这长剑下面斩了多少贼子宵小。
硬核沈婆婆,在线讲道理。
有了沈婆婆的安抚,祝云谣无疑是吃了定心丸。
反正如果实在不能心平气和的讲道理,那就心平气和的坐下来砍对方两刀嘛!
翡玉院。
一声接着一声的咳嗽声从房间里头传来,时不时就有杂役弟子端着一盆接着一盆的血水出来,金盆内的血色触目惊心。
“大师姐。”
那杂役弟子看见进门的沉雪,恭敬的唤了一声。
“去做你自己的事吧。”
沉雪一挥手,杂役弟子顿时低眉顺眼的继续去倒水了。
她掀开珍珠帘,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子浓郁的药味,还有那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再往里,只看见床铺上的人身子半起,捂着胸口不住的咳嗽。
“大师兄,我来了。”
沉雪叹息一声,两步到了边上,坐在旁边,扶住慕容斐的身体。
慕容斐如今瘦了许多,意气风发的大师兄被病痛折磨的不成样子,两颊都深深的凹陷下去,一幅命不久矣的模样。
“阿雪,我疼。”
慕容斐委屈巴巴的看着沉雪,他一双眼睛依旧是亮晶晶的,要不是脸上的憔悴之色,几乎和从前没什么两样。
“哪疼?”
沉雪听见慕容斐的这句话,顿时慌了神,连忙关切的问道。
“我这疼,这疼,这也疼……”慕容斐抓着沉雪的手贴在自己的身上,可怜兮兮的看着沉雪,“一定要亲亲娘子亲亲抱抱举高高才能不疼。”
沉雪“……”
她嘴角直抽的看着慕容斐一幅撒娇的表情,不知道这怎么钢筋直男突然就变成了小公举了呢!
沉雪顿时一阵心累。
她记得之前慕容斐不这样啊!
难不成病痛真的会让人的心理变的脆弱不成?
可是心理变的脆弱也不是直接变性啊!
“我觉得吃药更管用。”
沉雪笑眯眯的看着慕容斐,慕容斐顿时大惊失色。
“不,吃药没用的!”
那些药又苦又难吃,更重要的是,他吃完沉雪也不亲亲他啊!
慕容斐觉得自己吃药简直是吃的太亏了!
“吃药确实是没用的。”
娇柔的女声突然传来,沉雪猛然回头,就看见阮兔兔站在不远处,笑眯眯的看着她。
阮兔兔后头还簇拥着一群丫鬟婆子,出行的排场可是够大的。
“怎么,今个是吹的东风不成,这肉骨头味都把你引来了?”
沉雪脸上扬起个笑容来,道。
阮兔兔住的地方在翡玉院的的西方,若是吹东风,确实是什么味都飘到阮兔兔那去了。
只是肉骨头?
可是只有狗闻到肉骨头味才会兴奋呢。
沉雪这么说,就是在讽刺阮兔兔是狗呢。
“你!哼,沉雪,你别得意,慕容斐的病只有我能治,你若是还想要他活,就乖乖给我磕三个响头,日后奉我为主,供我驱遣!”
阮兔兔被沉雪这么讽刺一句,顿时气急,而后又笑起来,得意的看着沉雪。
慕容斐的病,只有她能治,如今阮兔兔可谓是掐在了沉雪的命门上。
“亲亲娘子,你在和什么说话?”
慕容斐探出来个脑袋,好奇的看着沉雪。
“我怎么没看见人啊?”
他扫了一圈,一脸无辜的问道。
阮兔兔顿时差点被气吐血,冷不丁的又想起之前慕容斐怎么把自己扔进修蛇的肚子里面的。
“你一定会后悔的!”
阮兔兔咬牙切齿的看着慕容斐。
她本以为自己捏着慕容斐和沉雪的脉门,两人肯定会恨不得跪地求她,然而别说是跪地求她了,沉雪和慕容斐干脆就当她不存在一样!
什么需要依靠阮兔兔才能够活命,不存在的。
这个慕容斐难道不怕死吗!
“慕容斐,只要你杀了她,我就救你!”
阮兔兔瞪着慕容斐。
然而慕容斐好像压根没听到似的,只是可怜巴巴的看着沉雪。
“亲亲娘子,要亲亲~”
沉雪冷漠的推开慕容斐毛绒绒的大脑袋。
阮兔兔看见两个人完全无视自己的模样,顿时又是气的够呛。
沉雪当然知道阮兔兔这么有底气的原因,然而叫她去求阮兔兔?
不可能的。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