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为了复仇和生存抛却名利和身份时,他便已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最起码,像慕容耀这种皇后嫡子,能主动以美色去诱惑一名驸马多多的fēng_liú公主,绝对是世间罕有,这会儿就连慕容拓都不得不在鄙夷之外,对他给予了几分佩服。
“挖了她的眼珠子,本公主就相信你们是仇人。”瑶兮公主绕着垂于肩膀上的秀发,笑呵呵地像在谈论家常便饭,“然后本公主可以给你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
荣华富贵?
慕容耀的心仿佛被塞满了铁铅,沉得快要溜出腹腔,然,面上的笑却写意得魅惑人心:“公主难道就不问问我是谁吗?你不怕我是别国派来的细作,亦或是别国通缉的要犯?”
“呵呵……”瑶兮公主笑弯了腰,“不管你以前是谁,在大周,本公主说你是谁,你就是谁。”
论容貌,瑶兮公主却有几分姿色,如果在正常情况下,做个妻子或者情人倒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可眼下的情况是,慕容耀极有可能会沦为一介男宠,而且,还是跟几个男人同时“服侍”这位公主。这般忍辱负重,倒是桑玥始料未及的。慕容耀是南越通缉的要犯,慕容拓大可冲出去将之擒获,可问题是,瑶兮公主根本不会放人。
这个蠢姑姑,桑玥真想一把掐死她!
不过,慕容耀以为躲进了公主府,就能有好日子过?她可没少听说那些驸马被瑶兮公主折磨得死去活来的事迹,这位公主的“口味”可不是一般地独特呢。先让他被瑶兮公主蹂躏一遍,她再细细地找他算账!
桑飞燕的心恐惧到了极点,她扯了扯慕容耀的袖子,试探地道:“殿……我……啊——”
话音未落,右眼一痛,她倒地翻滚。
慕容耀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优雅地拿出帕子擦了擦那颗圆溜溜的琥珀色的瞳仁,递到瑶兮公主的面前,唇角一勾:“公主要么?”
瑶兮公主若无其事地看了一眼,摇头,俏丽上满是嫌弃:“太小了,没意思,砍了她的手脚,然后准备跟我回府。”
桑飞燕绝望到了极点,她一手捂住不停冒血的眼眶,哀嚎满屋:“不要啊,殿……”
慕容耀是不可能让桑飞燕叫出他的称号的,抬手,挽起片片剑花,霎时,血光四射,肢体断落,桑飞燕发出了杀猪一般的嚎叫,下一刻,慕容耀单剑一挑,又割掉了她的舌头。
桑飞燕不可置信地、痛不欲生地用仅剩的左眼瞪着慕容耀,身体的痛抵不过心里的万分之一,这就是她用心爱了三年的男人?这就是她奋不顾身要去维护的男人?
犹记得第一次在梅园,夜色那般温婉静好,她荡着秋千,无忧无虑。
紫兰说:“四秀,好像来了位贵人。”
她侧目,只一眼,便砰然心动。
她莲步轻移,行至他身前,微微行了个礼,软语侬侬:“定国公府桑飞燕见过公子,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慕容耀。”
慕容耀,从那一刻起,这三个字便萦绕在心头,再也挥之不去。
为他,成痴成魔,做了多少恶事?
到头来,却成为他向上攀爬的垫脚石。
报应,这是她应得的报应!
思绪纷飞,她左眼的眸光扫过一片灰墙,望进了一个极小的黑洞,那里,闪耀着一种熟悉的锋芒。
是……桑玥!
桑玥的手一紧,桑飞燕发现她了!
慕容拓感受到掌心传来的异样,另一手悄然摸上了旁侧的佩剑,随时准备迎敌。
但桑飞燕只淡淡倪了一眼,便迅速转开。
“公主,如何?”慕容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瑶兮公主用脚踩了踩桑飞燕的脸,又踢了踢莲藕一般的断臂,目光天真得像个孩子在打量一个玩偶:“还不错,削得很整齐,好了,你跟我回府吧。”
慕容耀不疾不徐地道:“我没说要成为公主的人。”
“嗯?”瑶兮公主的笑容一僵,“你耍我?”
慕容耀扬眉,修长的手指划过瑶兮公主的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如果你愿意成为我的人,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二。”
瑶兮公主羞涩一笑,转过身,跺跺脚,扭扭捏捏道:“哎呦!你真是不害臊,什么我成为你的人?我有说过要跟你……啊——”
话未说完,整个人已被慕容耀拦腰抱起,她将头埋在他健硕的胸膛,呼吸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清新之气,咯咯笑出了声。
慕容耀的桃花眼里闪动着极危险的锋芒,在他身后,斑驳血迹中,桑飞燕的躯干一抽一抽地挪动着……
桑玥一行人走进了腥味扑鼻的屋子,她凝视着奄奄一息、只剩一副躯干的桑飞燕,面无表情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桑飞燕已无法言语,也不能握笔写字,只得尽量用眼神来表达要说的话,奈何她的左眼满满的全是泪水,根本叫人无从辨认。
“你希望我救你吗?”桑玥淡淡地问了句。
桑飞燕摇头。
桑玥会意,对着子归吩咐道:“杀了她。”
子归摸出腰间的软剑,以最快的速度刺入她的心脏,结束了她的痛苦。
……
一路上,桑玥的心情都不太明朗,不是担心慕容耀会借着瑶兮公主的手向她寻仇,她自打重生以来,早就习惯了这种刀刃上的生活。她之所以不悦,是因为慕容耀的转变,让她对男人的薄情又多了几分认识。
想想她和慕容耀也算青梅竹马,那时候的慕容耀,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