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打开,荀薇儿气得发怵,才几个呼吸的功夫便踅步而归,她、她、她是犯人吗?
想也不想,抡起茶杯随着转身的动作奋力掷了出去。
一道白光闪过,虽不算迅猛,但用尽她全力的一掷,想来绿依是接不下的,的确,绿依接不下,别人却接下了。
“你是谁?”荀薇儿的瞳仁一缩,顿感一股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下流的迷幻清爽之气扑鼻而来,似夹杂了淡雅的灵秀清韵,好生叫人心情舒畅,但当她审视的目光落在那张绝对足以夺走天下所有女人呼吸的俊美容颜上时,那双狭长的泛着浅浅金辉细看有股妖孽韵致的眸子顷刻间便亮花了她的眼。
“你是谁?”再问一遍,语气已有了忐忑。天啊,天啊,这个男人……太帅了!
“花痴!”男子厌恶地骂了句,大掌一抓,掐住了她的喉咙,继而,在她惊惧的眸光里丢了一颗药丸到她嘴里。
荀薇儿不是傻子,这颗药丸绝对有故事!她不能吞!
男子泛着幽光的翦瞳一眯,危险的信号仿若烟花一般漫天飘洒,荀薇儿的心咯噔一下,从头到脚,就连汗毛都竖了起来。但她……绝对不吞!
九月的夜风,略显阴冷,吹入花香阵阵,也吹来一阵轻微的异响。
荀薇儿心头大喜,脚步沉稳,应是男子,不疾不徐说明心情坦荡,能在府里自由出入的符合条件的除了荀义朗再无他人。只要熬到荀义朗出现,她或许就能得救了。
男子的浓眉挑了挑,瞧她的神色应是捕捉到了一里开外的脚步声,他对于荀薇儿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如此惊人的耳力露出了一瞬间的疑惑不解,但很快,他回归正题。抬手,要把那药丸按进去,但不知想到了什么,手臂在半空僵硬了片刻又垂下,他低头,吻住了荀薇儿的唇,荀薇儿勃然变色,本能得张口呼救,他灵活的舌尖一搅,大掌贴住荀薇儿的后背一拍。
咕噜。
吞进去了……
荀薇儿的长睫一颤,一双湛亮的眸子忽而溢出了暗夜里流星般绚烂夺目的光芒,男子微微一愣,荀薇儿单膝高抬,朝着他的胯下顶了过去。
“哎呦!”
一声惊呼,男子倒在了床上,随他一起的是痛得眼泪直冒的荀薇儿,荀薇儿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都对他放电了,他还能保持镇定!她这副皮囊比之冷香凝的也差不了多少啊,怎么……迷惑不了一个男人?
第一反应是,他……不举!
男子耀着黑光的眸子一凛,修长的手指摸了摸她几乎要碎裂的膝盖,一声浅笑,悠然令人心发烫:“你很有本事,踢了,是不是还打算验验能不能用?”
寻常未出阁的女子若听这等放荡之词早羞得无地自容了,偏荀薇儿只略微不适应,但无羞涩,只剩愤恨:“毛头小子一个在本秀面前大放厥词,改天……”
改天一定阉了你!
毛头小子?怎么看她也才十*岁,而他已年过二十,竟骂他是毛头小子。
算了,没时间跟她计较,脚步声已踏入了前院。
他甩下三句话后,如鬼魅般飘出了窗外,轩窗大敞,冷风灌入,而为了遮掩他身上那股奇特优雅的清香,人已飘远,却莫民奇妙地扔进了一大堆花束。
“荀秀,你睡了没?没睡的话应一声,我在外面跟你交代几句就走。”
荀薇儿用手扣了扣喉咙,试图让自己把那药丸吐出来,奈何那个杀千刀的用力过猛,愣是把药碗给震入了肚腹之中,她干呕了半天无果,只得喘息着应了声:“荀家主请说。”
这声,经过压抑之后竟生出了几许娇媚,荀义朗眉头一皱,果然水性杨花!他站在门口,她就开始勾引了。
他按耐住浓浓的厌恶,心平气定道:“你有什么要求拒提,能做到的我都不会有半点儿推辞,只一点,明日即刻离开荀府,不准出现在我夫人的面前。”
荀薇儿想起男子的话,又想想自己的处境和那个遥不可及的梦想,最终咬咬牙,把心一横,故作哭腔道:“实不相瞒,我和姐姐都是妾室所出,母亲待我们十分刻薄,那个家,我是真的不想回了!我不奢望荣华富贵,也不愿嫁入荀府,但求荀大人助我一臂之力,让我和姐姐团圆,从小到大,独姐姐真心待我。”
“你要去南越定国公府?”
荀薇儿听出了狐疑的意味,她捂茁动的胸口,道:“荀大人送我走了,眼不见为净,我也不会惹夫人不高兴,请荀大人成全。”
送荀薇儿去南越是小事一桩,毕竟荀俊贪图的是钱财,他只需予他一笔钱财,便万事大吉,一如当初他“买”了荀岚一样。但,他总感觉荀薇儿有些古怪,刚刚还是一副勾引的语气,转眼便哭得稀里哗啦,这跟唱戏似的言论也不知有几分可信。
但转念一想,荀薇儿的话不无道理,吴氏的泼辣他早有耳闻,若非如此,荀岚当初也不会那么爽快地答应他的条件,想来其间或许有着一分逃脱苦海的意思。
“好,我答应你,陛下和曦王不日会前往南越,严格算起来,陛下和你姐姐在南越时便有些交情,带你过去问题不大,但你给我记住了,不要蹬鼻子上脸,对陛下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