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出如此“乌龙”,卓继诚也不好意思再在国公府待下去,只能带着孙子怒气冲冲地告辞离去。
这爷孙俩一走,凤夫人脸上的冷静倏地一垮,不由向霍云浅埋怨道:“这叫个什么事儿,真是同时丢了两家的人!”
霍云浅过去依偎着她,“娘~这有什么好稀罕的,两家邻居做久了,可能就想继续成为一家人吧。”
凤夫人啐了她一口,“净在这瞎说!人家要找的是你,却让老娘来帮你顶着,可真没见过你这等‘孝敬’之法的!”
霍云浅又说了会儿话,好容易才把凤夫人哄得开心了。
可看到旁边站着的卢启思,凤夫人又感觉一阵头疼。
这尊大佛怎么就好像赖在自己家不走了似的,长此以往下去,不知对阿浅这个丫头的名声还会不会有影响?
但卢启思这时安静至极,仿佛只是一个摆设似的立在厅里,直到霍云浅告辞离去,他才又跟上了她。
二人一前一后走着,一直到了花园里,霍云浅终于不耐烦地回头,“你怎么老是跟着我?你到底要在这儿待多久?”
卢启思摸了摸下巴,“那当然是——什么时候把你娶到了手,我就什么时候走。”
霍云浅翻了个白眼,这人是只会添乱吗?
她往刚刚的来路一指,“你也看到了——我的婚事是我娘做主,你成日里只跟着我,也不去我娘面前讨好献殷勤,当真以为就那么容易吗?”
卢启思双眼直勾勾地看了她片刻,果真转头往宁苑走了回去,吓得霍云浅赶紧去抓他的袖子,“你这个疯子!……你竟然真的要去?”
卢启思暗暗发笑,转回头又换上了沉静淡定的神情,叹息道:“所以啊……其实小浅浅你根本就不想我去提亲,那我干嘛还要去自找烦恼呢?”
“你……”霍云浅愣了愣,忽然明白了什么,抬手往他肩膀上轻轻一捶。
二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把话说开之后,霍云浅顿时二人之间一下轻松了许多,拍了拍脑袋,“我说你啊,已经在京城待了这么多天,难道一点都不想家、不想你家老爷子吗?”
卢启思摸了摸下巴,“虽然我把老爷子点了穴、又关了起来,但在十二个时辰之后,他的穴道就会自动解开。
“既然直到现在,老爷子还没杀过来找我的麻烦,想来是并不生气的,我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霍云浅喉头一哽,竟然觉得找不到反驳的话。
不过,原本的事情当然没有卢启思说的那么美满。
卢老爷子好不容易冲开了穴道,当即就准备提起自己的大刀,赶到京城来追杀自家臭小子。
但卢启思算准了时间,及时去信一封,说明了姐姐卢梦春怀孕之事,乐得卢老爷子也就顾不得追杀了,马上在家里开始筹备起将来给外孙的见面礼。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但卢启思随后还是看向霍云浅,严肃地道:“小浅浅,在你心中——你当真已经认定了秦王么?”
霍云浅还没从他刚刚的“点穴”论里回过神,听到这话顿时又生气了。
“你怎么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刚刚把一个卓曜打发走了还不够,你还想怎的?”
卢启思很是委屈地摸了摸自己精心保养过的脸,耸肩道:“如果不是因为担心你,我会说这么多话吗?秦王那人城府极深,我只怕你会受委屈。”
二人原本继续在花丛里散着步,听到这话,霍云浅心里一跳,迅速拉着他的手腕往定苑跑去。
远远的,拄着拐杖的霍柔儿和搀扶着她的霍棠儿齐齐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刚刚看到的。
过了一会儿,霍柔儿呵呵一笑,“刚刚……我怎么觉得……我舅舅有点……怪怪的呢?”
霍棠儿没有接话,心里却也是同样的感觉。
好像……刚刚卢家舅舅的动作,怎么有点女人的感觉呢……
……
“你是不是看穿了什么?”
回到定苑进了房间,霍云浅马上对着卢启思劈头问道。
卢启思笑眯眯地看着她,双臂抱在面前靠着墙,“小浅浅觉得我看出了什么?”
这种时候了还来套她的话。
霍云浅眼珠转了转,耸肩道:“难道你看不出来秦王已经爱上我了吗?”
卢启思张了张嘴,好像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话,好半天才回神,捂着肚子大笑了起来。
“好好好……我承认,我看出来的真的不是这个。”
在霍云浅变脸之前,卢启思擦了把眼角笑出的泪水,“小浅浅,你可要当心,那个人——并不是站不起来的瘸子。”
霍云浅原本紧绷的神情,在听到这句话之后一下松弛。
原来是为了这个……
但她还是作出吃惊的表情,喃喃道:“怎么会呢?他还让我做了轮椅……我还亲自把他的轮椅送到了跟前……那可是欺君之罪啊。”
她一下捂住嘴巴,惊恐地看着卢启思,“你这话如果被外人听见了,说不定也会受到牵连呢!”
“我有说给外人听吗?”卢启思挑眉。
霍云浅放下手,想了想还是摇头道:“我实在不敢相信。他已经坐了这么多年,怎么敢拿欺君之罪的事开玩笑?
“而且如果这么容易被人看出来,他岂不是早就被皇帝抓包、直接处死了?”
卢启思露出有点得意的表情。
“他当然有做戏做全套,只是瞒不过我。而且依我看来,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