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说,叶志宜那边派出的蓝东留意到的跟踪高手,自然就是由霍云瑰派出去的穆宏文。
霍云瑰紧蹙眉头,盯着面前的少女,“阿浅,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玉香背后的人就是太子?”
归来的穆宏文禀报说,他中途其实险些跟丢了马车,玉香那辆车的车夫技术显然相当高明。
可是他随后根据霍云浅仓促离家前留下的提示,很快就又找到了那两栋仿佛连体的宅院。
后来,又基于霍云浅给的叮嘱,穆宏文在玉香离开后仍然在暗处蹲守了半个时辰,才发现了从“隔壁”宅子出来的那个神秘人影。
竟然是太子许祯!
想不到,太子为了一个青楼花魁,竟如此下血本构筑一个如此谨慎安全的爱巢。
但这一切似乎都被霍云浅给预料到了!
面对霍云瑰探究和凝重的眼神,霍云浅早已想好了自己的理由。
“二姐,你忘了那尊白玉观音吗?能在其中放百蕴香这种卑鄙的东西,从那时起我便知道,太子一定和那种地方的女人有一腿。”
“可是……”难道就这么巧,就是那个人?
“他是皇帝之子,难道随便一个街边站着的都能入他的眼么?要选,肯定是那个最好的、最有手段的。”
霍云瑰顿时语塞,实在想不到有什么辩驳的理由。
但她随后又有了担忧,“这个秘密被我们知道,岂不是很危险?”
“危险?”霍云浅一勾唇角,“只有当他有能力和精力对付我们,才会有‘危险’。”
霍云瑰倒吸了一口凉气,她……好像隐约从阿浅的声音里听出了杀气?
为免信笺半途经过别人的手走漏消息,霍云瑰最终还是按捺住了太子这条消息,只在送往白岳山的信里写了卢梦春有孕、霍棠儿姐妹有和好趋势的内容。
翌日晚间,霍云瑰就收到了来自白岳山的回信。
信中用一如既往淡漠的语气表达了对霍明佑夫妇的恭喜,接下来,竟是一些督促之语,让霍云瑰别忘了敦促霍云浅习武,不让将来被人欺侮报复了去。
信的落款,仍然是巳云二字,“霍云琚”仿佛已经是活在上辈子的人了。
霍云瑰看着信上内容,暗暗苦笑。
敦促习武?
现在霍云浅每日带着霍棠儿在自己的定苑里敲敲打打做轮椅,连受伤的霍柔儿以及原本心有芥蒂的裴槿儿都忍不住好奇、特地过去凑热闹。
阿浅那孩子……可能当真与这些机关之术有缘罢。
定苑的“作坊”里,实际施工的只是霍云浅和一两个打下手的。
霍棠儿听从了霍云浅的建议,专心练起了版画和浮雕,霍柔儿和裴槿儿都非常想帮忙,可无论霍云浅还是霍棠儿,都不需要她们俩帮忙。
“槿儿别碰那个扶手!那儿还缺块楔子,当心咬了手!”
“柔儿别动你姐的刀!非要掉到脚面上才罢休?”
“你也别来我这儿,全是木屑当心眼睛。”
“槿儿,别把这屋里窗户的封条死了!好不容易营造的气氛都被你俩毁了!”
最后,就连一向软弱的霍棠儿都抱着自己的刻刀换了好几个桌子,只为躲开那个死缠烂打想玩自己手中刻刀的霍柔儿。
为了不让她俩捣乱,霍云浅想着反正许珵并不那么着急要新轮椅,便动手做起了另一个小东西。
到了下午,“小东西”正式做了出来,那方方正正又五颜六色的外形,一下子把裴槿儿和霍柔儿吸引了过来。
“小姑姑/小姨,这是什么东西,怎么玩的?”
霍云浅举起手里的三阶魔方,“看到了吧,六个面、六个颜色,原本是这样每个面一体的——”
说完,她随手一通拧,看得裴槿儿和霍柔儿目不暇接,“现在我大乱了,你们要做的就是把这六个面恢复到我刚刚的、每一面颜色都一样的样子。”
两个小丫头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喊道:“这怎么可能!”
“这么快就认输吗?”霍云浅笑眯眯地把魔方拿了回来,这回连躲到角落的霍棠儿都凑了过来。
当着她们三人的面,霍云浅拧眉注意了一番魔方的样子,随后从容地开始拧了起来,大约用了二十几个步骤,便轻松还原了。
三个小丫头齐齐目瞪口呆。
“……哇!我要玩我要玩!”接着就开始争抢起来。
霍云浅马上把魔方重新打散,丢给她们后重新回到自己的工作台边,暗暗松了口气。
如此其乐融融了一天,到了晚间,银翘来报说有客人上门,又是那个“话很多的黑皮”。
霍棠儿好容易等到裴槿儿和霍柔儿都累了在旁边歇息,拿到了魔方在努力尝试,听到银翘的通报瞬间眼睛一亮,带着渴望的眼神看向霍云浅。
霍云浅心里诧异,这回可没听到许珵那个老鳏夫交代什么,如果再让棠儿单独去见何尹沣,只怕就有人要说闲话了。
她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摘下来围裙丢到一边,“我去见,棠儿——就跟着一起去吧。”
小会客厅里,何尹沣正和霍明佑相对而坐闲聊着。
见霍云浅过来,霍明佑笑着向何尹沣道:“现在阿浅就是孩子王,几个丫头都在跟着她呢,所以啊,那药还不如直接给到她手里。”
霍云浅刚一进门,听到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疑惑地道:“在说什么药呢?”
何尹沣站了起来,笑着把手里的匣子递过去,“听说国公爷的千金受伤,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