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福城
“为什么非得今天把事情做完?你身体元气大伤,真想找死啊!”雷向枫一手抱一个,坐在书房旁的靠椅上,瞪着正在奋笔疾书的女人。
“我睡不着,醒着也是浪费时间。”梦寒月连头都没有抬起一下,手中忙碌着。
“那我让张婆子给你炖了汤药,喝完就会想睡了。”
“我不喝药,每天都喝,还嫌不够?”梦寒月依旧坚持。
雷向枫要是再看不出来,这女人根本就是在找借口搪塞他的话,他就傻了。“嘭”一下从靠椅上站起来,把两小鬼放摇篮床里,转过身,走到梦寒月身边,抬手过去,就抢了梦寒月手中的毛笔。
梦寒月皱了皱眉,“你又发什么神经?”
“去睡觉。”看一夜天色,“已经快到子时了,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能等到明天再做吗?我又不催着你给我赚钱。”
“拿来。”梦寒月面色微冷,向雷向枫伸出一只苍白细弱的手,“把笔还给我。”
笔!笔!笔!就是这该死的笔!你心里只有笔!雷向枫恼火,把毛笔拿在手中,“嗝嘣”一声,当着梦寒月的面,就给掰断了。
梦寒月怒火中烧:“你有病啊!笔和你有仇?”
“我再问你一遍,您到底睡不睡?”雷向枫威胁道。
“不睡!”你能拿我怎么样?
“真的不睡?”问话时声音中已经透露了一丝危险气息。
“你还能强迫我不成?”梦寒月恼怒时候,并不曾注意到雷向枫的异常来。
雷向枫“哼哼”冷笑一声。蹲下身子,扛了梦寒月,就要朝着门外走。
“啊!”梦寒月不妨,等发现的时候,就被雷向枫像是抗沙包一样抗着了,立刻就是拳打脚踢。拳头是落到实处了,但不痛不痒。脚嘛,踢是踢了,但是落空的。
气得梦寒月就要大叫。
“洛儿和妙音好不容易哄睡着了,你要叫就叫,但他们要是被吵醒了,你自己看着办。”一句话,就让梦寒月到嘴的威胁又给原封不动的吞了回去。
突然特别地无奈起来……
“放我下来好不好?……你瞧,我不是正常人,今天结束还有明天。我这样的身子。多则两三年的光景,少则……谁也不能保证我明天还能站在这里的,对不对?”她声音轻柔了些。有些讨饶的意味在:“雷向枫,你懂我的意思的,对不?”
雷向枫扯嘴……他情愿不懂!
万分不愿地把她放了下来:“身子不好,更加需要休息才是。”只是劝,却不再动强的了。
“一会儿。再一会儿。我明日要找王牙婆来的。”伸出手去:“笔……”
雷向枫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这笔坏了,我给你重新拿一只。”开了抽屉,取来一只毛笔递给她。
“我就说,怎么你的书桌上只有一支笔,原来都藏在这里呢。你真怪。别人都把毛笔挂在笔架子上的。”梦寒月取了笔,一边儿又添了墨,埋头写写画画。一边嘟喃一句。
“好了,”放下笔,去抱孩子。
“我来。”雷向枫说时,已经探过身子,把两个小鬼裹紧紧。抱进怀里去。
“对了,这样住着总不是个事儿。什么时候东承阁能修缮好?”梦寒月无意间问起,雷向枫抱着孩子的手刹那僵硬。
扯开一抹笑来,“你还嫌弃我不成?我还没嫌弃你呢!这是便宜你了!”分明是在回避问题。
梦寒月没多想,倒是想起一个人来:“我记得,当初初次遇到你时,你正追杀我和……平安。当时你的那位属下可是提过一个叫做凤舞的姨娘的。
怎么我来这里,没有看到或者听说这个人?”
“哎哟!”梦寒月扶着脑袋:“你干嘛突然停住了?”梦寒月嗔怪起雷向枫。
“那女人死了。你别再问了。”雷向枫冷冰冰留下这句话,转身也不等梦寒月,径自大步朝着主卧去。
“有毛病,发什么脾气。不就是问个人。”梦寒月瞪着前头男人的背影,自言自语。
不过那叫做凤舞的女人居然死了……她记得,雷向枫当时的表现,显然是对这位凤舞姨娘很在意的。
转了转脑袋,不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脑中开始盘思起近日要做的事情来。
……
第二日清晨
王牙婆来的准时。
“王牙婆好早。”梦寒月在封崇轩见了王牙婆:“可用过早饭了?”
“吃过了,谢雷夫人关心。”
两人寒暄一会儿,梦寒月就问:“王牙婆,我上回和你说过,我要做的这门买*较特殊。叫做中介。”端了一杯茶水,“中介呢,顾名思义就是作为中间人介绍的意思。是斡旋之人。”
“那不就是牙商吗?中介只是换了个名字吧。”王牙婆提出质疑来。
“牙商有牙行,有官牙,各种买卖都做。我这里着重只做两样。”一边放下杯子:“人和房产田产。”
“啊?人?……那和婆子现在做的事情,不就一样?”
“王牙婆莫急,牙婆做这生意,就是单纯给人找人,谁家要人,给谁家送去。我这个生意,不兴把人送去,是让需要的人家来挑人。做活契,不做死契。”
“那哪儿行!”王牙婆当时就跳起来反对了:“大户人家要的就是个忠心耿耿,不卖死契会有人家要?”
“王牙婆只要有胆子跟着我做,我告诉你,会赚大钱!当然,若是有人想要死契,我们这里也会另外添置,主要却是做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