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天下又沸腾了。
太子妃回归了!当朝太子殿下喜得二子!
而今,东宫里多了女主人。
据说,一向平等对待东宫里娘娘们,对哪个都不偏宠的太子殿下,在太子妃殿下回归东宫后,每日都夜宿太子妃的寝殿内……然而,事实真是如此吗?
清阮战战兢兢地埋着头,站在书房内,他前面的黄梨木座椅上,正坐着个满脸欲求不满,双眼喷火的贵气男人。
“清阮,把孤记名的通房妾氏,那些娘娘们的名单拿去交给那女人!”轩辕云霆一掌拍断黄梨木,狠狠道。
清阮一看轩辕云霆拍断的那黄梨木座椅的扶手,咋舌不已……,这可是黄梨木啊,黄梨木贵就贵在结实,很难损坏。
清阮小心翼翼地抬头,试探地问一句:“殿下,您把那东西交给娘娘做什么?”
但话刚说完,清阮就后悔地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
他眼前这个瞬间化身为暴龙的殿下,狠狠地冷笑一声:“她不让孤碰,又拿身子弱当借口……,狗屎的身子弱!身子弱,能将孤一脚踢下床榻?”
清阮听着听着,双眼瞪得跟铜铃一样大……,狠狠咽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地觑了一眼正发飙的太子殿下。
殿下此时是气疯了,才会和他说起丢脸事。但要当殿下醒悟时候,他……这个听了殿下真心话的小内侍,是不是会死得很惨?
清阮有心打断眼前贵气天成,却大发雷霆的男人。但他不敢啊。殿下此时正在发泄怒气,他去阻止……他有几颗脑袋够殿下来砍啊?
只能将脑袋越埋越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哼!死女人,不让孤碰。孤不碰就是。她不是太子妃吗?她不是要行使太子妃的权力吗?好呀,安排宫妃侧妃侍寝,也在太子妃的职权内。”
清阮头皮发麻,想一想那位主的脾气。他真想提醒殿下:“殿下……,不可意气用事。娘娘会伤心的。”
“伤心?孤看她开心着呐。”轩辕云霆不耐烦地挥挥手掌:“好了好了,你如今是孤的话也不听从了吗?叫你去做就去做,哪儿来的这么多的磨蹭蹭蹭?”
清阮张了张嘴,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地应了一声:“是,殿下,清阮这就去找娘娘。”
出了书房,问专司的太监管事拿来了一本蓝面的厚本子,又冲着那太监管事挥挥手:“不该你好奇的就别好奇。好了。你下去吧。”
那太监管事带着好奇的目光离开了。
太子妃的寝宫。名唤朝鸾殿。此时清阮正在朝鸾殿里,硬着头皮传达太子殿下的旨意。
他战战兢兢地站在待客的大殿中央,双手规规矩矩地垂放在身体两侧。那记录着太子殿下东宫里的侧妃娘娘。侍寝的宫娥小主们的蓝面簿子就在太子妃娘娘的手中。
朝鸾殿里寂静无声,蓝面簿子被翻动的声音。“梭梭”的,听在清阮耳朵里,可就没那么悦耳动听了。
翻动的纸业的声音停了下来。
“这簿子可够厚了的呀,清阮?”
清阮一听这玩味口气,顿时有股不大好的感觉。
“他真的这么说,让我给他安排侍寝的事项?”
清阮吞咽了一口口水:“回娘娘的话,殿下……是这个意思。”
“嗯,好。你先回去吧。”
清阮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狐疑起来……,就……这么算了?
太子妃娘娘这么好说话?
“哦,等一下。”
背后传来太子妃娘娘的声音,慢吞吞地叫住他。
清阮背对着梦寒月,苦着一张脸,等到转过身时,恭恭敬敬询问道:“娘娘?”
“虽已来东宫几日了,我却还没了解这东宫里的情况。”梦寒月淡淡啜了一口清茶,不忙着说完,等清阮反应过来。
清阮这才想起来,从入宫第一天,太子妃殿下除了分派着贴身照顾的嬷嬷,宫女和太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其他人了。这其中自然包括太子殿下的妃子娘娘们。
“是奴才考虑不周,奴才这就让人请了各院的娘娘侧妃们,来给太子妃娘娘请安。”
“这倒是不用。”梦寒月招招手:“我只怕殿下把如此重责大任交托于我,我做不好,反而辜负了殿下拳拳信任。”又说:“你来看看,这个雪姌如何?”
“奴才不敢妄论主子。”实则是不敢在梦寒月面前放肆。像雪姌这样的小主,清阮实在不必看在眼底。
“这雪姌的名字美,一听便觉得是温柔似水的美人。我却是没当面见过她的。只得让你回去问一问殿下的意见。今夜就她侍寝,可好?”
真的……这么好说话?
清阮愈发狐疑地看梦寒月。……这种麻烦事,还是交给殿下好。
解脱一般,忙道:“是,奴才遵娘娘旨意。”
等到清阮走后,……大殿上红裳似锦的女子,浅笑的唇角强横地塌下,紧抿的唇瓣狠狠一哼,双眼中全是冷笑嘲讽。
“想要春宵一度?轩辕云霆,你把我当死人了吗!”说罢,不理会大殿两侧的宫娥,长袖挥动,肆意决绝。她起身离去,大殿里再次安静。两侧的宫娥有那胆子小的,上下牙齿打颤着。
这位太子妃殿下没来之前,就已经死了两个老嬷嬷,虽算不得最有资历的,却也在这东宫里时间呆的长久的。就这么因为言辞间怠慢了太子妃娘娘,就被黑甲卫乱棍打死。
这事情在东宫,乃至皇宫后院里,已然暗暗相传开。
虽无人敢明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