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康在陈留呆了近一个月,除了刚开始的几天张邈的态度还算热情之外,之后的日子只能用敷衍和冷淡来形容了。
而对此徐康也能理解,毕竟这是寄人篱下嘛!
他又没有投靠张邈,并不是人家的部下,却吃着人家的住着人家的,还要指望人家的态度特别好,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他毫不怀疑,之前如果不是他主动把手里的大功拱手相让,并且还给张邈带来了两万黄巾军俘虏,对方的态度就不是敷衍那么简单了。
这就是现实,不过哪朝哪代都一样。
平心而论,徐康并不是那种愿意看人脸色的人,但是马蹄铁还没有钉完,虎蹲炮也没有铸造完,收购来的硝石硫磺也没有加工成火药,城外黄巾军还在虎视眈眈,他怎么走?
所以,他只能选择无视了张邈的态度,甚至还装病拒绝了对方的几次邀请,为的就是不给对方下逐客令的机会!
就这样,徐康硬着头皮,厚着脸皮,就这样在陈留捱了一个月,终于将从张邈那里要来的三万斤铁全部消耗完毕,切实的转化成了自己的战斗力!
三千多副马蹄铁,现在已经全部钉到了战马的马蹄上,四百多门虎蹲炮,也都以一比三的比例配给了士兵,将原来的一千多步兵变成了火炮兵!
如今徐康的手下已经有四千多人了,为了方便管理,他将这四千多人划分为三个团,两个骑兵团和一个火炮团。
两个骑兵团是标准团,每个团由一千五百多个骑兵组成,作为徐康的心腹,赵洪和张成理所当然的成为了两个骑兵团的团长。
而火炮团则由徐康来亲自指挥,倒不是因为他怕死,而是他觉得相比于在前线厮杀,还是在后方指挥更符合他对自己的“名士”设定。
一切都准备好了,也到了洒脱离开的时候了。
虽然知道张邈早就盼着自己走了,但是徐康也不能一声不吭就走,那就显得太不懂礼数了。
所以,他只能亲自上门去辞别对方——哪怕明知道这只是一个过场。
而张邈得知徐康准备带人走了,自然是非常高兴的,但是表明上还是摆出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并对徐康再三挽留。
对于张邈这种虚伪的行径,徐康心里自然是非常鄙夷的,此时他真想答应对方的“挽留”,看看这家伙到时候是什么表情。
当然,这个想法他只是想想而已,他是不可能真的这样做的,不仅是因为他不喜欢看人脸色,最重要的是,他还要赶着去蹭皇甫嵩的功劳。
“相比于吃狗大户,还是去长社县躺赢比较重要,毕竟那里才是我的地盘,至于张邈这家伙,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他!”
想到这里,他就和张邈说了几句客气话,然后在当天的夜里,带着手下就离开了陈留。
之所以选择夜里,当然不仅仅是因为夜晚凉爽,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避开黄巾军的包围。
如今彭脱似乎和陈留杠上了,带着十万黄巾军就驻守在陈留的城下,黄巾军最外层的兵帐,甚至距离陈留的城门还不到两百米。
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徐康白天出城,就必须和彭脱正面刚一波,这显然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相比之下,晚上走就不一样了,即使被对方发现了,彭脱也不可能带人抹黑追击自己。
“如果他敢,老子就敢给他来一波狠的!”
想到这里,徐康立刻就给赵洪和张成下了命令。
“赵洪、张成,出了城之后我们往东走,如果黄巾军追击我们,你们就带着骑兵团把他们往淮河边上引,最好能引他们渡河追击,到时候我从背后爆了他们的菊花,让他们明白什么叫做菊花残满腚伤!”
“哈哈哈哈!”
跟了徐康这么久,赵洪和张成当然知道他口中的“菊花”是什么意思,于是两人顿时就笑了起来,同时朝着他用力一抱拳!
“末将遵命!”
说完,两人就带着骑兵团率先出发。
三千个骑兵一起出发的动静可不小,顿时就惊动了围在城外的黄巾军。
彭脱围了陈留一个月了,目的就是不让里面的兵马增援长社或者回洛阳,所以在陈留的西部设下了重兵,还安设了很多拒马。
但是他没想到对方会往东边突围,所以先是一怔,随即就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东边有淮河阻拦,汉军往东边逃是自寻死路,传令下去,所有人随我……”
他刚准备下来让所有人随他一起追击,但是转瞬间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眉头突然就皱了起来。
“不对,东边有淮河阻拦汉军不可能不知道,这夜晚又没有船只渡河,他们为什么要往东而去呢?难道是有什么诡计?”
想到这里,彭脱的表情顿时就变得惊疑不定起来。
但是不管他怎么想,他都想不出对方能使出什么诡计,最后只能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然后冷哼了一声。
“哼,汉军肯定是走投无路了,所以打算用骑兵把我们引走,然后趁着派人去洛阳求援,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说到这里,他再次大手一挥,下达了命令。
“所有人听令,留下五万人继续守着陈留的西边,不得放一人一马出去,其他人随我追击汉军,今日一定要将他们尽数淹死在淮河之中!”
“是,渠帅!”
听到彭脱的命令,黄巾军的小头目们立刻答应了一声,然后就跟着他行动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