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昂祭出“蟒袍”和“天刀”这两样神圣赐物,将渝州勋贵之首的定国公徐邕,格杀当场——
本打算负隅顽抗的长信侯、关内侯等勋爵,完全吓破了胆,齐刷刷跪在地上,山呼“大都督饶命”,磕头求饶。
有胆小的,直接吓绥,屎尿糊了一裤裆。
丑态百出,丢尽祖宗脸面。
这些蠹虫的祖宗,当年可都是驰骋疆场、万战不败的天下名将!
李昂心里忍不住厌恶。
等到林北玄、陆谦等渝州官员进场,吩咐他们收拾残局。
便带着郭破离场。
回到酒店。
李昂直接回了房间。
洗漱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是难以入眠。
明儿一大早,他就打算带着叶灵儿,返回蜀郡。
他前天来的渝州,也就呆了两天,事情倒是经历不少。
以至于整个人都有些倦怠。
倒不是身体疲惫,以他的千锤百炼、堪比神只的身体,行军打仗时,几日不眠不休,都还能神采奕奕,精神饱满。
他的倦怠,来源于精神层面。
李昂虽说书读了不少,却很少去思考一些深层次的问题。
譬如——
这个国家,到底怎么了?!
凭什么,有人生来高贵,有人生来就是低贱?
凭什么,士族和勋贵,不需要奋斗就可以掌握一切资源?
寒门子弟再怎么努力,也很难完成阶级跨越,便是成功跨越了,顶天就是和光同尘、成为新的士族和勋贵。
偶有不愿意同流合污的——譬如他义父沈苍生。
在成为蜀郡首富后,就一直试图损害四大家族为首士族的利益,给蜀郡八千万生民谋福祉,最终死于非命,尸骨无存。
李昂觉得,这个世界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他想去改变,却又不知如何改变。
士族和勋贵们把持天下,以皇权为中枢,以血脉为纽带,以规则和法律为刀剑,奴役亿万庶民。
他要怎么去做,才能真正让大多数人获得他所理解的公平?
最可笑的是,他李天策自己,也是士族和勋贵的一员。
若真想去改变,是不是要先得把自己给办了?!
这个命题太大。
他才刚开始想,就头疼的要命,从灵魂深处泛起疲惫。
实在睡不着,便掏出手机,给南水儿拨过去电话。
很快就接通。
“李大傻子,还知道跟本小姐打电话?!”
里面传来某人明显很生气的声音。
哄女朋友这种事情,李昂哪里擅长。
随便给囫囵过去,又问南水儿在干什么。
南水儿回答在想你呀李大傻子。
两人说了些腻歪的话。
李昂心情也就好上许多。
这时南水儿突然跟他说有人在敲门,她去看看。
便挂了李昂电话。
李昂就开始等。
半小时过去,一个小时过去,他都困得不行了,南水儿电话还没回过来。
便想睡觉算了,倏地惊觉——
南水儿不是那种粗枝大叶的人。
说了要给他回电话过来,就肯定会回。
连忙给南水儿打了过去,通了没接。
沉思片刻,又给商红叶打了过去。
电话通了依然没人接。
李昂皱起眉头。
又给高长恭打。
他昨天接到过高长恭的电话。
这小子昨天已经从老家返回了蜀郡。
结果还是一样的情况。
通了没人接。
李昂再没有任何犹豫。
立马起床,穿好衣服,叫醒郭破。
又通知燕南天准备车,他要连夜返回蜀郡。
至于叶灵儿,就得委屈小姑娘一晚,在车上睡觉。
……
几乎在李昂离开蜀郡的同时,韩李孙孟四大家族,便开始将家族的年轻子弟送出国,以保留家族血脉。
李昂在李家老太爷李龙图寿宴上,给他们四大家族烧得那把火,实在太旺。
展现出的实力,太过恐怖。
虽说先前屡次被李昂挑衅和羞辱,但四大家族都一直没有把李昂在盛天酒店说的话当成一回事——
“三月后,是我义父三周年忌日,三年前他身死,只是草草下葬,连个抬棺人都没有。”
“到时我会给我义父迁坟。我要你们四大家族的家主,亲自给我义父抬棺。”
“顺便——趁这三个月,给自己处理一下身后事。待我义父迁坟时,我会砍你们四大家族三千颗脑袋筑京观,以慰我义父在天之灵,浇我心中块垒!”
一个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说出这样狂妄无知的话来,四大家族哪里真会放在心上?
但李家老太爷寿宴后,四大家族才发现,他们对李昂的评估,出现了极为严重的误差。
此獠,神秘莫测,实力极强。
真有可能,将他们四大家族连根拔起。
只要这种可能性存在。
甭管几率大小,他们都必须做出应对。
像这种传承数百年的世家,都是以家族存在和延续为第一要务。
结果在送家族子弟出国时,遇到了阻碍——
商红叶带着荷枪实弹的天策影卫,在机场将他们给拦住,又给押送了回去。
“我家先生说了,别说你们四大家族的子弟,就是你们四大家族家里面的耗子,没有他的允许,也别想离开蜀郡。”
……
当晚,四大家主,聚集李家府邸,密谋协商。
韩破军脸色无比阴寒:
“李昂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