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昂拍着叶灵儿的小脑袋:
“灵儿乖,别哭,爸爸在天上看着灵儿,一定希望灵儿是个坚强勇敢的孩子。”
小姑娘当真就不哭了。
她抬起小脑袋,看着李昂:
“叔叔,灵儿很勇敢很勇敢的。”
“走,叔叔带你回家。”
李昂拉着小姑娘的手。
决定替天青把叶灵儿抚养长大。
提到家这个字,小姑娘明显又有些伤心。
“叔叔,灵儿没有家了。妈妈不喜欢灵儿,灵儿也不喜欢妈妈。爷爷和奶奶还在的时候,妈妈就搬到一个叔叔家住了,还让灵儿叫那个叔叔是爸爸,灵儿知道他不是灵儿爸爸,就一直没有叫。妈妈就不喜欢灵儿了,把我送到了这里来。”
“不是去你妈妈那里,是去叔叔那里。以后叔叔的家,就是灵儿的家。”
“真的吗?”
小女孩问。
也不知道为何,她一看到李昂,就有种天然的亲切感。
李昂笑道:
“叔叔虽然比不得你爸爸顶天立地,但说出来的话,向来都是算数的,可不会骗你这种小姑娘。”
“那——我们拉钩!”
“好。”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一大一小,一长一短,两根手指勾在一起。
郭破在旁看着,鼻子蓦得一酸。
他十五岁跟家里闹了矛盾,一怒之下,离家从军。
又没过多久,便在军中崭露头角,被李昂选为亲卫,到现在已经差不多五年。
算算时间,高哥也快回来了吧。
心里盘算着,等高长恭回来,便跟先生请个假,回趟家。
颇为安静的孤儿院,突然吵闹起来。
循声望去,就见一群壮汉,大概二三十个,凶神恶煞模样。
正围着一个头发花白、看面相就挺慈祥的老者,在说着什么。
因为隔得有些远,倒是听不清。
“李昂叔叔,那些坏蛋又来了,他们好凶好凶的,上次还打了马爷爷!”
叶灵儿躲在李昂身后,脸色有些白。
显然见过这群人,也很怕这群人。
其他孩子,也大抵是这般模样,脸色发白,身体发抖,眼中满是畏惧。
李昂皱眉:
“过去看看。”
要拉叶灵儿过去。
小姑娘却不敢。
“叔叔,灵儿害怕……”
“放心,有叔叔在,这世上没有人可以伤害到灵儿。”
“可是他们有好多人……”
小姑娘还是怕。
“没事,叔叔我超级厉害,一拳就能把他们打成小饼饼。”
于是小姑娘就不害怕了,任李昂拉着走了过去。
旁听一阵,很快就弄清楚了事情原委——
这群凶神恶煞、打手模样的家伙,围着的老者,叫马伯庸,是这家孤儿院的院长。
这群打手,则是渝州本土一个有官方背景的建筑公司请来的。
起了争执,是因为这家叫做腾龙的建筑公司,瞧上了这一片的地,想把这里都拆了,规划一番,拿来盖别墅。
或威逼,或利诱,别处差不多都谈拢了,就是到这家孤儿院,遇到了阻碍——
“马院长,看你一大把年纪了,本不想为难你。不过你也太冥顽不灵了吧。我们腾龙拆你的孤儿院,又不是不给钱,且价钱给得也不算低了,这一片所有商家和住户都同意了,你在这里拗着不放,是几个意思?”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梗着脖子,跟马伯庸说话。
趾高气昂,气势汹汹。
“别人是别人,我是我。这间孤儿院,是我亲手建起来的,只要我还在一天,就不允许你们拆掉,拆掉了,我这一百多个孩子,住在哪里?你们给得那点钱,能安置好这一百多个孩子?”
马伯庸年老体衰,声音自然不大。
被一群凶神恶煞的打手围着,这番话,却是说得掷地有声。
眼神更是坚决。
“草,你这老头儿,别他妈给脸不要脸。当真把老子惹毛了,别以为老子不敢抽你俩耳刮子!”
“什么玩意儿!实话告诉你,你这破孤儿院,今天拆也得拆,不拆也得拆。”
“老不死的,识相的就滚一边去。”
中年胖子还没说话,他身后那些马仔们,就气势汹汹的叫嚷。
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马伯庸凛然不惧。
“你们要拆就拆,我老头子就站在这里,要拆你就先把我压死。”
“哟呵,老不死的,说话还挺冲的啊,老子真给你俩耳刮子!”
中年胖子被激怒了,一巴掌就往马伯庸扇去。
然后——
他就惨叫着飞了出去。
人在空中,便狂喷鲜血。
接着重重砸在地上,发出噗得闷响。
荡起漫天烟尘。
马仔们都很懵。
什么情况?
就看一个瘦削精悍的寸头青年,站在中年胖子原本站立的位置。
他眉眼冷峻,眼神更是森冷如刀锋,在一众马仔身上扫视。
这些平时里飞扬跋扈横着走的马仔们,竟是俱都从灵魂深处,泛起难以抑制的颤栗感。
他们当然不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杀气。
出手的是郭破。
一jio就把气势汹汹、要对马老院长下手的中年胖子踢得半死。
便点了炮仗!
有两个马仔,跑去扶中年胖子张老板。
张老板躺在地上,一边吐血一边骂道:
“给我打,整死这狗日的啊!”
“我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