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珞虽谈不上养尊处优,但身子上也没吃过多少苦,腿间皮肉紧实,而肌肤的触感却十分润泽,贺翎越摸越爱不释手,指尖描摹着熟悉的线条,凑过去近距离看着面前这张他喜爱之极的面孔,与他气息交缠。
萧珞让他撩拨得眸色渐深,抬眼撞进他翻涌着暗潮的漆黑瞳孔中。
两人就这么互相对视着,不用言语、更不用多余的动作,只是这么目光纠缠,就慢慢地控制不住心绪,气息渐沉。
贺翎凑过去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口,见他微微闭上双眼,忍不住又挪到唇角啄了一口,听着他不匀的呼吸,不禁将唇贴住他的肌肤,一点一点往下滑,一直滑到他的颈侧,又滑向他上下滚动的喉结。
萧珞撑在榻上的双手握成拳,墨黑的眼睫不受控制地轻颤起来,感觉他腾出一只手托住了自己的腰,连忙抬臂搭在他的肩上,顺势抱住他的后脑勺。
贺翎爱极了这么亲密的姿势,沉沉地笑了笑,咬住他的喉结,重重吮吸一口,同时,游移在他大腿内侧的手往里面探过去。
“嗯……”萧珞闷哼一声,微蹙眉头低低喘道,“云戟……”
“将军,殿下!”门口忽然响起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这一声响得极其突兀,如同一道平地惊雷,把差点意乱情迷的两人堪堪从梦境中惊醒。
贺翎正抬起一只膝盖,打算挪到萧珞的腿间撑着,冷不丁被这么惊了一下,腿晾在半空还没来得及放下,身子忽然歪了歪,砰一声巨响,极其狼狈地摔在了床榻脚下。
而萧珞也是因为被吼得震住,手一松,没拉得住他,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跌下去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也不知是不是方才太过投入,竟半晌没回过味来。
常有为吼了一嗓子没见到人,挠挠头正打算出去时忽然听到屏风后面一声巨响,隐约间似乎还听到将军略带痛苦地闷哼声,吓一大跳,第一反应是怀疑遭遇了刺客,想都不想就大步冲了过去,大声吼道:“将军!”
萧珞猛地回过神,迅速拉着薄被盖在自己腿上,另一只手伸到下面去拉贺翎。
贺翎刚想吼一声“没事,别过来”,常有为就已经火急火燎地冲进来了,随即,被眼前看到的场景给惊得瞪大了双眼。
他进来得无巧不巧,连个刺客的影子都没瞧见,就见到他们将军万分狼狈地跌坐在榻边,而将军夫人,正衣冠不整、一脸尴尬地伸手拉人。
贺翎爬起来迅速挡在萧珞面前,黑着一张脸瞪着常有为,怒气冲冲道:“有事?!”
常有为连忙收起铜铃眼,嘿嘿干笑两声:“没大事……”
“没大事你……”贺翎一口气没上得来,差点挥拳相向,手一抬,又有些无力,朝他挥了挥,“没事你来做什么?该干嘛干嘛去!”
常有为愣了愣,被贺翎一掌推出来,最后挠挠头尴尬道:“我是来……道歉的……”
“道屁歉!”贺翎从来没觉得这人这么碍眼过,皱着眉又把他一路推到营帐大门口,“有事快说,没事快滚!”
常有为没滚,不怕死地又小声问了一句:“将军,你是不是惹得殿下不高兴了?要不他怎么会把你踹到床底下去啊?”
贺翎听得青筋直跳,差点暴怒,抬脚就朝他踹过去,没想到这一脚竟然落了空。
常有为嘿嘿笑了笑,迅速后撤两步躲开他的攻击,掀开帘子退出去,脚底抹了油似的,迅速遛了。
贺翎一脸郁卒地走回去,见萧珞已经忍笑忍得趴下了,更觉苦闷,扑过去就将他压在身下,死死抱住他:“不许笑!”
萧珞顺毛似的在他后脑勺摸了摸,还是没忍住:“哈哈哈哈!”
贺翎郁卒得捶床。
此时此刻,常有为笑呵呵地回到自己的帐中,见左右两人围上来询问,愣了愣,哀嚎一声抱着头蹲下去:“哎呦……老子明明是去道歉的……这下更糟了……”
******
常有为派出去的两名小兵蹲在距离城门较远的一个角落,这角落有个土坡,极为隐蔽,不容易被人发现,而且还能将城门口的动静看得一清二楚。这两人非常耐得住性子,蹲守了半日,一直等到傍晚日落时分才终于寻到机会。
城门口一直是三三两两的人或进或出,这时有一辆牛车驶出来,牛车上坐着约摸j□j个人,加上赶车的那位,全都着一身旧衣、衣服上斑斑点点满是污渍,远远瞧过去只觉得脏兮兮的,等牛车驶近了却闻不出多少异味,只有一股淡淡的泥腥气。
他们趁着牛车还没驶过来,沿着他们前行的方向迅速冲出去,赶到前面一片稀疏的林子里,三下两下就爬上了树,蹲在树杈上屏息静气地等。
没多久,牛车赶了过来,车上的人显然累了一天的样子,都不怎么开口说话。两名小兵从顶上往下看,见牛车中间摆放着一些泥板子、瓦刀,再打量一眼他们身上的泥斑,大致猜出了他们的身份。
两人低声商量了一番,跳下树,追着前面的牛车就跑起来,边跑边喊:“哎!等等!前面的牛车!快停下!”
一车的人回头看过来,没多久,牛车就停下了。
两名小兵出来前早已换了行头,看起来有些像富贵人家的家丁,这会儿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