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放下碗,坐在椅子上开始感慨:“小静啊,你说,他们哥俩儿像辰辰这么大的时候,我一直觉得曹牧比曹骐聪明。小时候,曹牧特别淘气,总是追着别人家孩子跑,哎呦,那跑的呀,天天满头大汗。老话不是说嘛,淘气的孩子聪明,所以,那时候家里一直以为曹牧脑袋瓜儿灵。曹骐从小就不爱说话,说真的,那时候,家里有大事小情,我和你爸爸,都喜欢带曹牧去,因为活泼啊。哎,你瞧,这长大了,倒反了。曹骐一声不响地,自己把外面扑腾那么大,而这个曹牧,哎,就和受了刺激一样,傻乎乎的一天天,就这,还是个副局长呢,头脑和嘴巴都不会办事儿,我已经不是第一次想给他换个地方了。”
“妈妈,其实,曹牧没您说得那样,他以前还是很有思想的一个人,现在要是和之前比,肯定差一些,但,妈妈,既然能在这个职位做了两年多,证明,他还是有这个能力的。您说呢?”张静在奶奶旁,一边给辰辰整肉,一边说着。
“能力?哼!这是今天话说到这儿了,这话呀,就是我亲儿子,我都不好意思当他面儿上说,怕他挂不住。政协的那个刘家的刘姨,和我说过不止一次了。人家说啊“淑珍啊,曹牧就像永远长不大一样,考虑事情很多时候很幼稚,有时候性子还急,不服管。这上头,对他的工作态度和能力,已经都提出质疑了。”哎,你刘姨是咱家的老邻居,和你爸爸之前都在一起办公,那待曹牧就和自己亲儿子一样。但凡她能看得下去的,她都不会来和我说这话的。”奶奶说完,又是叹了一口气。
琴婶已经放下了筷子,表情很难看的样子,她似乎想说什么,却一直插不进去嘴。
“妈妈,别人说的,都是外面传的而已。曹牧是您儿子,他什么样,您还不清楚吗?不要总听外面的话。吃饭,吃饭吧妈妈。”张静说着,用公筷给奶奶夹了块排骨。
“就因为是我儿子,我才知道他几斤几两!人家那话,碍于情面,已经不知道删减了多少呢。你爸爸活着的时候,我俩就在给曹牧安排工作上犯了难,后来寻思安排到城建口,活跃度比较高,工作没那么死板。谁想到,还是不行。哎。那天,我和曹骐说给曹牧换工作的事儿,曹骐也没想出来哪儿适合曹牧。依我看啊,最适合他的,就是灯红酒绿,歌舞升平!其它正经事儿,都白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