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还要在丈人家入住,这等习俗段某真是初次听闻,不过一切顺岳父岳母的心意,就是这几日怕是要劳烦岳父岳母多多照顾。”段华年笑道。
尹娴见风头不对,连忙打断“爹娘也真是任性,夫君公务繁忙,在此间住下,多有不便……”
“无妨,公事办的也差不多了,段某也相同夫人多多办些私事。”说完便拉过尹娴,拥入怀中。
“甚好,甚好啊!”尹府上下,皆为尹老爽朗笑声。
虎军到不愧是威武之师,行事干脆利落,不消半刻,东西悉数送到,尹老尹母忙备下了酒肉,招呼了各位将士,奈何虎军训练有素,加之段华年一项要求手下行为端正,尽管尹老尹母客气再三,将士们只是放下礼,告辞回营。尹老尹母见此师素质如此,又一次感叹自家良婿是个人物。
尹府毕竟富裕人家,用品自然是不缺的,即使多一个段华年住下,倒也不是什么问题。不过让尹娴头疼的是,尹府明明客厢众多,但这段华年丝毫没有要离开自己房间的意思。
尹娴素喜宽敞,闺房倒也还算大,内中外厅不曾隔断。外厅放着一张黄花梨雕刻的八仙桌,桌上磊着汝窑的茶具并一张绣了瑟琴的锦缎。房中无花,倒是有壁高的书架立在一侧,不过书架上空荡荡,只拜访了几只花瓶,原是尹老不喜尹娴多看,便派人把书收了。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题字,乃是李商隐墨迹,其词云: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中堂则是一张贵妃榻并着狐皮,榻上悬了一副珐琅石制的镜子。
尹娴在房中踱步,企图通过反复在房间游走,然后让段华年心生厌烦,然后移居别室。
“你都晃了大半个时辰了,腿脚不酸?”那段华年斜倚在金丝椴木所制的贵妃榻上,摸索着榻右侧的琴瑟花纹“一百二十八圈,要不歇歇脚,咱们等下继续绕?”
“不必了不必了。”尹娴尴尬回道,拎了张桌旁的小圆凳,选了房间最东边的角落坐下了。目测了和段华年的距离还可以再远些,于是又拎起凳子,朝角落里缩了缩。那段华年倒觉得尹娴此举可爱,下了榻,朝角落里她走去,尹娴还未反应,自己已被段华年的双手禁锢在角落。段华年双手撑着墙壁,双膝微曲,以略微俯视的姿态望着有些木讷的尹娴,两人就这样一言不发地望着彼此,尹娴只觉得气息急促,温度都变的燥热,只得轻咳两声结束这略显暧昧的沉默。
“咳,段将军真喜欢开玩笑。”连忙站起,推开段华年的手,与之保持距离。“将军喜欢尹娴的闺房,那今晚便在这里凑活吧,尹娴就不打搅了。”说完便要推门出去。门外传来了伍十的声音:“段将军有令,此间房屋不得有外人进出……呀,少夫人这是要去哪儿啊!”
“对不起打搅了……”尹娴连忙关门,那段华年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掩着嘴偷偷笑出了声。
“过来些”段华年已进了内屋,自行宽衣解带起来。
“额呵呵呵呵,房中床小,段将军一个人睡就行,我榻上凑活凑活。”
屋外传来阿钿的唤声:“小姐!夫人说了!家中没有别的被褥了!”
那尹娴还想再叫唤,已被段华年一把拎进了内屋。尹娴身轻,加之段华年习武,力气自然是悬殊的,与其挣扎弄疼了自己,倒不如安分些。这样想着,尹娴已经被段华年用力箍住。她左右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左膀右臂十分别扭:“将军,今日天热,您这样,到时候出了一身汗,会捂出痱子!”
“冷”
“将军真是会开玩笑,真的是绝顶幽默,呵呵呵呵。”
“别动”段华年讲下巴靠在了尹娴的肩上,闭上了眼,“再动屠城”
“将军又来了,您这么心系天下苍生的怎么可能为了尹娴一介女流……”
“伍十!”段华年突然提高了嗓门,尹娴连忙打断
“好好好!我不动我不动。”
那段华年将尹娴轻轻抱起,放在自己的腿上,仿佛是抱着人世间最为珍贵的珍宝一般,多一分怕融化了,少一分怕摔碎了。九日以来,他们从来没有如此亲密接触过,甚至新婚当夜,段华年都没有宿在婚房,而是在书房呆了一宿,之后的几日,虽然锦衣玉食的伺候着尹娴,但尹娴总觉得自己不过是豢养的金丝雀,别说从没有一同上过桌好好吃顿饭,连见面的日子都是屈指可数。当初是他段华年主动上门求尹老嫁女,如今忽冷忽热的态度倒是让尹娴有些捉摸不透。
她小时的同窗柳颂忠常常给她寄些洋人的书籍,她也知道,外面的世界早已不是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稀里糊涂就当了新娘,她也曾想过要得自己心尖儿上的如意郎君,但父母终于还是迫于压力,将她交给了段华年。
戏弄,她的脑袋里蹦出这样的一个词,不由得从脚底心凉到了头颅,段华年何许人也,若是他想要玩弄女子,自己不过是随时可以替代的那个。冷,的确是冷。她的牙齿都开始打战,身体不住的颤抖着。
“害怕?”段华年的气息就萦绕在她的后颈处,若是做戏,刚才席间已经做够了,此时又何必装腔作势呢?
“段将军对我无意,我对段将军亦无情,你我心知肚明,何必戏弄尹娴呢?”段华年听罢,身子一僵,慢慢松开了环着尹娴的手,“你居然如此厌恶我?”
“谈不上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