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衣仙人的一声令下,宛如平地一声惊雷乍起,一个已经近乎百岁的老人,被五花大绑地抬了出去,她的身边,两边银衣人,神色冷漠无比,没有任何一丝的个人情绪,仿佛在他们面前的,只是一个木桩。
易太老奶奶出身名门家族,身体比一般的老人健硕强硬,可历经了易家剧变,水牢的煎熬,如今在烈日炙烤下,本就是摇摇欲坠之躯,气息紊乱无比。可饶是如此,易太老奶奶仍然是抬着头,布满皱纹的脸庞上,双目睁大,迸发出一股无形的威严,铮目凌厉,双唇紧闭,一声不吭,她的双眼,已经足以道明了她的决心!
易太奶奶何尝不知对方的用意。
易家寄予的最后一份希望,易寒!他们是想通过自己,来引易寒出来。如果自己一旦出声,将立即中了对方的计!
一阵黄沙漫天席卷而过------
苍凉的气息弥漫起来。
“打!”银衣仙人一声令下。
长鞭的影子在烈日的照耀下划过地面,啪地一声巨响!
第一鞭,赫然直接打在了易太***脸颊上!
刹那间,易太***脸颊上已经出现了一道血色的痕迹。
除了风沙声外,四周围寂静无声。
没有银衣仙人等人所意料中的惨叫声。
她硬生生地承受了一鞭的剧痛,双眸死死地睁大,嘴唇咬出了血迹,这一刻,佝偻苍老的身躯上,迸发出一股无形的凌厉威压,带着无比强烈的决绝,目光直视着鞭打她的银衣人------
这一霎,那银衣人几乎下意识地心神颤了一下,退后一步。
“你们怕什么!她只是个老太婆而已!”一旁的易铉已经忍不住大声地怒吼起来,同时朝着易太老奶奶咆哮,“老太婆!还不叫!快叫啊!把你的怪曾孙儿喊出来!”
易太老奶奶冷冷地看了易铉一眼,易铉瞳孔睁大了几分,声音一下子停下-----
“打!”银衣仙人的声音此刻继续冰冷响彻。
啪!啪!
啪!啪!啪!
长鞭在烈日下重重地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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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宫殿。
药姑住处的房间内,寂静无声,药姑的身影倚在床榻前,手中尖刀,锋利无比,冰寒的气息瞬息侵入了闻人芜兰的喉咙,冻僵了她的身体。闻人芜兰的眸子睁大,感受着那随时可能划破自己喉咙的尖刀,出声说道,“药姑,芜兰不明白你的意思。”
药姑轻笑,“你瞒得过闻人牧泉,但是,你瞒不过我药姑。你所中的箭伤根本没有毒,我真奇怪,你为什么会自己让自己中毒------难道,你是故意放走入侵者?你知不知道,在组织中,这是什么罪名?”
闻人芜兰神色淡漠,“药姑这样说,未免太过荒诞了吧。”
喉咙内所抵着的尖刀突兀间松开,药姑一笑站了起来,“闻人芜兰------我该叫你闻人兰才对吧。”
唰!
这一刹,闻人芜兰的身躯直接从床榻上掠起,咻地一道锋利的寒芒刺向了药姑的身后-----
砰!
药姑的速度更快,出手如电,夺走了闻人芜兰手中的兵器,将其制服,回头淡淡笑了笑,“剑道之力,我果然是没有看错啊-------曾经我还惋惜着,百年过去,剑宗年轻一代,终于出了个绝世天才,可惜,却神秘消失了------没想到,你竟有如此魄力,隐姓埋名,还不惜拜闻人牧泉为师------药姑确实是佩服啊!”
闻人芜兰身躯无法动弹,半会,深呼了一口气,“没错,我是闻人兰!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药姑凝视着闻人兰,突兀再度一笑,出手如风,解开了闻人兰身上的穴位,“我为什么要杀你?”同时将刚刚从闻人兰手中夺来的匕首抛了回去,“你先躺下吧,你身上的毒兴许你自己有解药,可是,你肩上的箭伤也不轻,再动就容易伤及筋骨了。”
闻人兰眸子警惕地看着药姑,半会,直接躺了下去。
“你不怕我害你?”药姑将准备好的药物拿了上来。
“我不怕死。”闻人兰言简意赅地回答,几年前她为了剑宗毅然选择了这一条路,就早已经想到了死亡的结局。
“你忍着点。”药姑将药敷下片刻,待药性完全融入之时,突兀间发力,将闻人兰肩膀上的金色箭矢拔出。
噗!
一道血水飞出!
闻人兰眉宇轻拧,抿嘴了红唇。
药姑一边为她止血,一边道,“痛吧。”
“我不怕痛。”
闻人兰的声音依旧淡漠冷静,眸子看了一眼药姑,突兀询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闻言,药姑一笑,“我?我是血夜组织的药姑呀。”
闻人兰静静地看着药姑,轻轻地摇头------她对这个组织太了解了,一切只为了‘利益’,只为了‘忠诚’!
如果自己的身份一旦暴漏,只有一条路,那便是死亡!
而药姑,现在却还在为自己疗伤------
药姑为闻人兰包扎好伤口后,站了起来,轻声地叹了声,“若不是在为你诊脉的时候,我发现了你体内的剑道之力的微弱痕迹,说不定,在城墙外,我就会亲手杀了你------也幸好如此,我才知道,原来剑宗年轻一代的大师姐,竟一直在我的身边------我的身份还不便说,总而言之,我与剑宗有渊源,我不会伤害剑宗的人。”
药姑回头看着闻人兰,“丫头,你知不知道,你的处境太危险了,你今天的举动,更是险些暴漏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