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见不得江妙文高高在上的样子。明明自己也用暗算人的东西,也为自己门派谋利益,他利己就是顺势而为,我利己就是卑鄙。”
林中雨道:“江妙文人不错的,算得上真君子。上次我们把他关在太平界,我给他解释之后,他也没责怪于我。”
“他是没怪你,全都算到我头上了,”余啸道,“他是真君子,我是真小人,行了吧?小人害君子也是天经地义。”
“小人喻于利。你也没得到什么好处啊。”
余啸想了半天:“好像是也。难道是因为两族要打仗了,我情绪紧张。”她撇了撇嘴,“那我以后不管江妙文的事了。”
林中雨一杯茶端在手里,很久也没喝下去。他总觉得余啸有事情瞒着他,但是就算他问了,余啸也不一定会告诉他。
只有余啸自己知道,她处处针对江妙文,不过是嫉妒心作祟罢了。
良洼城里修士比平时多三倍,很多门派都举家迁到这里来避难。整个良洼城都闹哄哄的,像个名副其实的蚂蚁窝。
林中雨送小萝卜头们去寒墨阁,余啸本想去看看芸娘和沈复,到了地儿才发现沈复的小店已经关门了。
附近的凡人迁走的也有,但反而多了不少来避难的人。
虽然之前魔族只针对修士,没有杀害凡人,但人族都把魔族当作怪物,自然是躲在良洼城,有灵道宫保护安全。
林中雨从寒墨阁回来,还拿着好些上好的符纸和灵墨,说是谢礼。
从琰魔头复活到现在,算算也快七十年了。
余啸觉得琰魔头就是个蠢货。这七十年中魔族就顾着内讧,倒是给足了灵道宫准备的时间。
而灵道宫暗中帮助玞和琰对抗,实际上已经削弱了不少魔族的实力。
这是余啸坐在茶坊里听到的。
她不明白为什么人族修士这么怕他,不就是一个元婴吗,灵道宫这么多元婴修士还灭不掉他。
茶坊里的热心修士又来给她解惑了。这位修士本来长得就胖,一喝热茶汗跟水一样流。
“琰魔头还不可怕?你们都小,那是不知道啊。”
胖修士压低了声音,“当年还是琅当族长的时候,他派琰魔头四处征战,残害了不少人族修士。
“而且琰魔头吃人的!不只是血肉,元婴真魂都吃。嚼金丹就像吃糖豆一样,经常抓住一个人就生吞了。”
周围的修士都面露惊色,手都不由放在了腹部识海处。
余啸想着自己识海不对头是不是因为琰魔头呆过,留下的后遗症。
胖修士喝下一杯茶,那水立刻从他头上流了下来。
“道友,要不要我帮你把茶冰一冰?”余啸看得自己都觉得热了。
“不用,我就喜欢喝热水,”胖修士道,“而且现在琅死了,灵道宫就不能杀了琰魔头。琰魔头在魔族中威信很高,五百年了,玞都没收复整个魔族。魔族又杀不尽,没个族长,只会更乱。”
大家都以为这回又要等很久,谁知半个月之后,灵战符就亮了起来,还传来了一张传音符,通知他们到灵道宫开会。
这还是余啸第一次进入灵道宫的主堂。
门口十几丈高的柱子壮观巍峨地撑起整个会堂,没用常见的玉石,用的浅黄色花岗岩,光是看庄重威严的主堂就让人起了诚服之心。
十二位长老这回来了十名,令余啸牙痛的是,童时景居然也坐在长老位上。
长老的椅子都是高大的灵梨花木椅,余啸特意蹲下去看了一眼,没看到童时景的腿,她就怀疑童时景是蹲在座位上的。
清籁乐府的那位腰间插笛子的修士也在。
“那是清沧少主,现在任清籁乐府的暂理掌门。”
余啸瞅着说话的人,问道:“道友,你是在跟踪我吗?”
“我也是灵战队的。”这位正是茶坊里的热心胖修士,他现在没有喝热茶,汗没有那么多,衣服依然是湿的,贴在身上。
他擦擦头上的汗,继续热情地解说道:“清顾曲掌门走得突然,没有指定下任掌门人选。清沧少主回来的时候,正闹得不可开交呢,据说弟子和少主都坠了四五个了。”
“哦?”余啸心情复杂地问道,“清泽死了没?”
“清泽少主生性淡泊,怎么会参加门派争斗。除了前段时间闭关,他一直坚持给良洼城的修士奏增功乐呢。”余啸左边的女修士接话道。
“清泽少了一分杀戮的果断和野心,这大好的机会也不知道把握。”胖修士在右边说道。
“手足相残有什么好的。清泽少主天资卓越,元婴都是一眨眼的事情,做个闲乐长老有什么不好的。”
“你们这些女人,也就只看到他长相俊秀。殊不知有对男人来说,有一番作为才是重中之重。”
“你这种长相平平、资质平平的人,当然这么说了。”
“我平平怎么了?我又没向你求亲!再平也没你平。”
“你最好别来!当心我爹的墨阳剑把你的脸削平,你可就没脸在良洼城里混了。”
两人吵了起来,余啸早已退到了一边。
其他的人也乱哄哄地说着话。明明都是筑基和金丹修士,修行上百年的人,还为了鸡毛蒜皮的事情争吵,和凡人菜市场里的情形差不多。
“大家静一静。”
这么多元婴修士在场,虽然没有放威压,灵穹真人一句话,主堂内就安静了下来。
“把你们召回良洼城,是因为魔族上个月集结大军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