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少卿听了经过,沉默片刻:“唯君,你有何话说。”
林清词的心一点点下沉,这是不信任她啊。
也是,她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这两人一母同胞,而她,一个外人而已。
但她无故被打了一下,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搬出林振南给叶少卿压力:“你如果不给我个说法,这事没完!我得告诉我爹。”
叶少卿还维持揽林清词的姿势,大掌贴在她臂弯处,轻拍了拍,示意她稍安勿躁。
林清词跟他没有默契,不耐烦的挣脱:“别动我!”她指着叶唯君,对叶少卿嗤道:“你跟他过吧!”
目光流转:“凝香,我们直接回将军府。你把鱼放这儿,我看着,你先去找我娘,让她来接我。”
凝香应了一声,拿袖子用力擦了下眼泪,对着叶少卿冷哼:“是奴婢看错人了,呸!”脚底抹油似的跑了。
林清词被逗得差点儿笑了,她真不知道怎么评价她的丫头了。
前一刻还战战兢兢,这一刻竟敢对叶少卿无礼。
她都没那勇气,不过她早想这么干了。
弯腰准备提起桶走人。
男人先她按住鱼桶:“勿要任性。”
林清词深吸一口气:“你……”
“小姐救我。”凝香惊慌失措的唤她。
林清词寻着声音看去,凝香被一个穿黑色劲装的男人拦住了。
她认出是寺庙里守门的护卫,叶少卿的人。
不帮她,还不让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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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少卿忽略她咬牙切齿的样子,提起桶,面向叶唯君:“既然无话可说,是你对词儿道歉自罚,还是我替她讨?”
“嗯?”林清词扑闪长眼睫的眼陡然大睁,他要冲冠一怒为红颜了吗?
叶唯君酝酿半晌:“大嫂抱歉,还望大嫂见谅。”
林清词看他漫不经心的态度,就知道他毫无诚意可言,她不接受:“我可不敢当,你跑过来一直看我的脸,你安了什么心?看腻了自个家的白莲,又想来摘我这朵带刺的红……红牡丹啊。后面又动手,是察觉到我夫君来了,想让他误会我又缠你是吗?你好阴险!”
林清词不确定古代有没有玫瑰,及时改口。
叶唯君脸色涨红,下颚收紧:“大哥,绝无此事。”他拉着叶少卿往前走了几步,附耳私语:“大哥,眼前这个丫头,小弟怀疑她不是大嫂。凭大嫂的才学……”
叶唯君道出林清词的可疑之处,并连人皮面具一事一并告知。
叶少卿语气莫测:“那你可有试出真假?”
“这……”叶唯君拿不出证据,因为那张脸真的不能再真。
且言语偶尔颠三倒四,也确实和之前一样。但她一鸣惊人的本事,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如何差劲,都是从前的事。我已不想同她计较。往后你也无需自作主张,若她再到我跟前说你一句不是,不论真假我都信她。”
叶少卿语气平静,在叶唯君听来却像惊雷一般。
林清词这一回没有解读叶唯君的唇语,和退回来的凝香守在鱼桶边,手里拿柳枝去戳张开的鱼嘴,引得桶里的鱼打挺乱蹦,水星四溅。
凝香却为自己的言行担忧,她紧张的咽了口唾沫:“小姐,奴婢刚才那么对大公子,这会儿害怕被处罚。但奴婢都是听了您的话,才敢那么大胆的,待大公子追究起来,您可要保奴婢的小命啊。”
林清词呵呵轻笑了两声:“死丫头想拉我下水啊,我可没让你呸他。”
凝香委屈的挤出两滴眼泪,拉着她一条袖子:“呜呜……小姐您不能不讲义气,要不是小姐您给的胆儿,奴婢万不敢那般对大公子。呜呜……奴婢上有老八十的奶奶,下有年幼的弟弟,奴婢不能出岔子……”
林清词从袖袋里摸出手帕递给她:“你还怪起我来了。行了,收起你的眼泪。大公子如果真要你的命,你话一出口他得立刻赏你一道掌风,你哪还能好好的在这儿?我此时已经为你的脸蒙上手绢了。”
凝香呜咽声止住,破涕为笑:“呃?奴婢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层呢。还是小姐聪慧,这主子就是主子。”
林清词再也忍不住,笑出声,这丫头脑子转的太快了。
如果放在身边一直提携培养,那肯定能成她的左膀右臂。
柳枝放过桶里的鱼,又拨弄起甬道边的杂草:“别拍马屁,本小姐不吃那一套。”
凝香红着脸:“奴婢是真心夸赞小姐。”
男人敛声息语站到林清词旁边,她余光瞥过他墨色的袍子,掠向身后。
叶唯君已经走了。
林清词鼻子哼出气,立起身子:“你有替我讨回那一下子吗?”
她认为自己脾气好,也大度,从来不爱跟人锱铢必较。
但到了这儿每每受挫,这是好不容易占的一次理。
叶少卿点点头:“如若不信,你可前去亲自查看,你伤在左边,我甩了他右边。”
林清词冷呵:“你还给我俩整个对称的啊。”
叶少卿:“……”
又不作声了,良久:“你想回娘家住几天,明儿一早我亲自送你过去,等启程的那天我直接去接你。”
他说着对虚空挥了挥手,拦住凝香的护卫从暗中走出来,提起了鱼桶先一步离开。
林清词没有意见,她跟着叶少卿走了两步,打破回归寂静的空气:“你那护卫能不能分一个给我,我跟你去边疆,时刻面临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