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备一些防身的药包让你随身带着,但你这般言说,还是算了。”叶少卿转身往回走。
林清词赶紧撵上他:“别呀!我肯定不能蠢到往自己身上下啊。”
叶少卿如何也不同意,让她好好练习那套防身的拳法。
林清词悔不当初,早知道她就不多嘴了。
夜畔时分。
外面又是一阵骚动。
叶少卿匆匆出了营帐。
阿兰许是被叶少卿下了药,这么大的动静她竟然未过来嘘寒问暖。
林清词套上衣裙,准备别在布档子后看外面的情况。
才将头伸出帘子外一点,后颈一阵钝痛。
眼前阵阵发黑,小手下意识的往后抓,最终还是连身子一道无力的垂了下去。
等她再醒过来,四周的环境令她感到陌生。
头顶的帐篷颜色比之前呆的略浅一些,身下垫的是稻草,地上堆满了男人的衣裳,颜色基本一致。
林清词汗毛倒竖,低头检查自己的穿着。
都好好的穿在身上,连腰间的衣带结,也只有她自己能打出来。
她刚要站起来看看情况。
一名膀大腰圆的黑脸妇人迈步走了进来,风风火火的,她瞪着林清词:“死丫头,终于醒了!把这些衣裳给洗了。”
林清词:“......”
陡然身处陌生的环境,她闭紧了嘴巴。
老实的听从妇人的吩咐弯腰捡地上的衣裤,不忘偷瞄对方。
地上扔的衣裳样式是统一的,她百分之百确定她此刻在西凉的营地。因为大燕的军服颜色款式与眼下这个都稍有不同。
可是对方捉了她,怎么只让她干杂役?
一夜过去了。叶少卿那边不知道什么情况。
该死的男人,还说他那营地安全的很。
这叫安全?
妇人见林清词识趣,干活却不利索:“你动作快点儿,今天洗不完这些衣裳饭都没得吃!”
林清词:“......”
听阿兰说两方交战,战俘都是立即处决。
她此时还活得好好的,证明弄她来的人,并没有透露她的身份。
她可不能自动露马脚,否则被旁人知道了,还不晓得怎么整治她。
先过一时算一时。
她微微低头,再抬起来,已经泪流满面,痛哭流涕:“阿婶救命啊,小女在路上好好的走着,突然被人掳到了这里,呜呜......小女是好人家的姑娘,还没嫁人呢。阿婶您看着就心地善良,您一定要救救小女啊,眼下出去干活,肯定会让人看到小女模样,届时怕是清白不保。您可否找一件朴素的衣裳给小女的换上,阿婶,您好人有好报,您肯定能长命百岁......”
林清词干脆爬在地上,抱起了妇人的大腿一顿哭天抢地,将自己的发钗和玉镯一一退下交给黑脸妇人,凭借她三寸不烂之舌,一大段一大段的奉承的话讲下来,黑脸妇人态度终于软了不少:“看你可怜,你在这儿等着。”
妇人收了贿赂,转身出帐篷。
林清词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谢阿婶,阿婶您心肠太好了,小女定当日日夜夜求菩萨保佑您的。”恭送对方出去,不忘朝地上呸一口!
铲铲儿的!
虎到平阳被犬欺!
她偷偷移步至布挡后面,透过缝隙朝外看。
视线之内,来来往往全是女人,朴素无盐的手里的抱着放衣裳的盆子,稍微漂亮一点的都穿得花枝招展的,这些人俱是行色匆匆,远处还有手握长矛的士卒。
幸好她聪明,知道要换身衣裳,否则就这样出去,她这小脸蛋不得被那些女人嫉妒死啊。
万一被管事的看上,更不得了。
黑脸妇人很快回来了,给她找了一套打着补丁的衣裳,还有一个破旧的木盒子。
林清词又是疯狂感谢:“阿婶大恩,小女定当铭记于心……”躲到衣堆后面换了衣裳,宽大不合身。看到盒子里的碳灰。
狠心的往脸上抹了一把,换下来的绫罗绸缎交给黑脸妇人,小手缩进袖子里:“阿婶,小女在此还要承蒙您照顾,这些是我的心意,还请您收下。”
黑脸妇人摸着手里的丝绸:“你这丫头上道,今儿三皇子来营地,凭你的样貌若是能在他面前露个脸,届时被他看上,定能一朝麻雀变凤凰,老身愿意帮小姐一试。”
妇人从林清词这里讨了好处,态度谄媚了几分。
林清词则想到了那些鸟雀,三皇子会不会就是他?
那人是最有可能捉她来的人。
她在明,敌人再暗,说不定这会儿就隔墙有耳了,她不能掉以轻心。
但愿叶少卿早点儿找到她,免她提心吊胆。“阿婶的心意小女领了,小女未曾想过高攀,现如今只想回家,阿婶若能......”
黑脸妇人冷了态度,摆手道:“这我可帮不了你,还是干活吧,你尽量低着头,腰上多塞层布,壮实一些没人会注意你。”
林清词受教,弄了点稻草塞到细腰里,身材变得臃肿了一些才放心。
她这脸蛋身材,非得叶少卿那个配置她才甘心。
换成其他人她想死。
她同黑脸妇人还有一群浣衣女抱着木盆子到外面的一处清水河。
根据日光照射,分辨出大致方向。
天峡关附近山脉多,若阿兰得到的消息正确,她此时应该在西北方向。
她的枣红马如果在,她肯定能逃出去。
瞥到身边的黑脸妇人,左右看了一眼,其他人离她们挺远的,她压低声音:“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