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忠正在修剪花枝的时候,一个小丫鬟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差一点就撞到徐忠。
徐忠拉住小丫鬟,呵斥道:“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撞到人了怎么办?你们也不是第一天在庄里当差,怎么还这样的沉不住气?说吧,什么事?”
小丫鬟跑得急了,这会儿还在剧烈的喘着气,断断续续的说:“大……大……大管家……”
徐忠有些不喜,“先冷静下来再说。”
小丫鬟稍微冷静了一下,这才道:“大管家,不好了,庄主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间在房间里发了好大火,屋子里能砸的东西都被他给砸了,奴婢们也不敢相劝,只能来找您了。”
“那你不早说!”
徐忠说完,随手人掉自己手中的剪刀,急忙赶往墨竹轩。
墨竹轩尹寂昀的房间里,果然如小丫鬟说得那样,一片狼藉,地上满是名贵瓷器的碎片,原本整齐的椅子凌乱的倒在地上,他们早上还围着用餐的那张宽大的桌子,此时已经被劈成两半,倒在一片废墟之中,两个花盆都被他摔碎了,弄得白色的地上满是黄泥。
徐忠很快发现累得瘫软在软塌上的尹寂昀,他的左手手掌被锋利的碎瓷片割伤了,此时鲜血正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徐忠连忙找出药箱,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尹寂昀身边。
徐忠心疼的看着自家主子满是血渍的手,一边小心翼翼的为他包扎,一边心疼的说:“主子,您这又是怎么了?是谁惹您生气了?”
“忠叔,不……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
“印章!我的印章不见了,昨天晚上睡觉前,它明明还在的?”
印章!徐忠听得心下一惊,那可是极为重要的东西,关系到整个梦回山庄的未来,尹寂昀一直都是贴身带着,只有睡觉的时候,才会将它取下,但也是放在自己看得到的地方。
习武之人警觉性本来就很高,更何况是像尹寂昀这样武功高深的人,他向来不是一个脆弱的人,但是只要一涉及到那个女人,他就会大失分寸,变得不堪一击,就像现在一样。
“主子,您先别慌,您再想想,是不您放在别的什么地方忘了,我们再找找。”
“不可能的忠叔,我不可能把它放在别的地方,您知道的,自从离殇剑失窃后,我就一直很小心的收着印章,云梦留给我的东西不能再丢了,那个印章不仅仅关系着整个梦回山庄的未来,印章的图形还是云梦亲自设计的,对我来说意义非凡。”
“我知道的,主子,我都知道。”
“忠叔,我找遍了房间的每个角落,都没有看见,您说,它会不会……”
“不会的。”徐忠打断尹寂昀的话,“主子,您先冷静下来,我们好好想想。”
尹寂昀点点头,然后便没再说话,徐忠也不催他,任由他一个人沉默。
许久,尹寂昀这才开口道:“忠叔,你说会不会是偷去离殇剑的人偷的印章?”
徐忠想了想,“极有可能是。”
“可是,他为什么要偷云梦留给我的东西?”
徐忠摇摇头,“这个,我也老奴也想不明白,但是我们现在只是猜测而已,如果真的是同一个人的话,这个人应该对您的过往很了解。”
“会不会是,凌霁颜?”尹寂昀只能想起这个他还没来得及拜会的二师兄。
“不可能。”徐忠立否定这个猜想,“凌霁颜堂堂御剑门门主,还不至于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更何况这些年他不知道龟缩到哪个鬼地方,我们不知道派了多少个探子去查,都没能查到他的行踪。”
“主子,会不会是……”徐忠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直言,“惜云小姐。”
“不可能!”尹寂昀一口否决,“忠叔,除了您,我最信任的就是惜云了,她素来乖巧懂事,善解人意,又是我最疼爱的女儿,您怎么能怀疑她?”
“对不起,老奴失言了。”
“忠叔,我没有怪你的意思,离殇剑的事可有什么消息了?”
徐忠摇摇头,没有说话。
事实上他已经很大程度的给春风阁施压了,让他们停下手中的所有任务,不遗余力的查找离殇剑的下落,不仅如此,徐忠还动用了手上的人脉,请了其他的消息组织,去调查莫渊的身世,可惜莫渊这个人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无论他们如何调查,都查不到半点消息。
尹寂昀想起了那个被他冷处理的邵梓枫,最近琐事缠身,他整个人备受打击,都没有精力去管邵梓枫的事了。
“忠叔,邵梓枫最近怎么样了?可还安分?”
徐忠回答:“整个人还算规矩,我在他身边安插了不少眼线,并无异常,也就每天陪惜云小姐逛逛街赏赏花罢了。”
徐忠根本就不知道,自从邵梓枫入住梦回山庄的那天起,他的那些眼线就一样被全部换成了邵梓枫自己的人,邵梓枫为人谨慎,他怎么会容忍自己的身边放着这么多隐患。
徐忠总觉得邵梓枫这个人很不简单,让人捉摸不透,明明是个二十多岁意气风发的男子,却总是云淡风轻处变不惊,有着同龄人不该有的成熟和稳重。
而且他待人总是恭敬有礼,温顺谦和,明明是个很随和的人,却总是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徐忠自认为活了这么多年,看人的眼光颇为毒辣,但是却始终猜不透邵梓枫的心思,这让徐忠觉得邵梓枫就是个不可控的隐患。更何况当年的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