雉县境内只有一座官亭,那便是位于县城东北隅的南召亭,这也是宛城到洛阳驿道上官吏、商旅息居的少数几个投宿之处之一。
当日晚上,明溯诸人喝完汤后便各自回去歇息。说实在的,经过这么多天的山路跋涉,忍饥耐寒,便是头黄牛,也要累得皮包骨头了,何况这些没饿过几次肚皮的人呢。所以,一进亭舍,明溯便砸出了五两白花花的银子,让那亭父下去做点好吃的上来,那亭父将那银子用牙齿一咬,便知道货真价实,紧忙欢喜地连声应道:“我这就去准备,让客官喝完汤,好生歇息。”
闻言,郭贵却是急了。其实,也不只是郭贵一人生气,便是那好性子的大侍女,也是满眼冒火,要不是附近只有这么一家投宿的地方,估计众人头也不回便出门去了。
俗话说,荒郊野外,必有恶店。郭贵见五两银子只能换来一碗汤喝,自然是火冒三丈,不待那亭父转身,便上前一把揪了按在地上,论起那钵儿大的拳头便欲往下砸去。明溯却是紧忙拦住了他,不为其他,只为己等今日投宿于此,若是恶了人家,不说甚么下药放毒,即便是做些往饭菜里吐痰液、洒便便的下作事,想起来也实在恶心。俗话说,进了饭店,最不可得罪的便是那掌勺的厨师和端菜的小厮,千防万防,小人难防,明溯自然不愿意做那品尝唾沫的先驱。
正在众人纠缠一起的时候,本亭的亭长却是赶了出来,见明溯等人忿怒,稍一询问,便知道了究竟,紧忙将本地的习俗解释了一遍。原来这雉县境内却是有一个语言习惯,便是傍晚见面时互致问候,都是同样的一句:“喝汤了没?”随便你准备了多么豪华的酒菜来待客,只要是晚上,最后也是短短的两个字:喝汤。
无可奈何,明溯等人只得入乡随俗,奢华地“喝汤”了一回,便各自回去抓紧时间歇息,好养足精神明日上路。
这一晚,那白水岸畔芦苇荡中的可怜女子却再一次走进了明溯的梦乡。
“公子醒醒。”迷迷糊糊之间,那小妇人出现在明溯的屋中,爱惜地望了一眼明溯,上去摇动了一番。
“不是让你与姐姐一起睡么,怎么又钻过来了。”明溯也不以为意,随手就将其搂在怀中,也不把眼睛睁开,就这么拼命地在怀中拱了几下那柔软之处。
那妇人也不反抗,任由明溯驰骋山河,激扬吟诵,却只是拼命地将个小腰肢挺了上来,好生迎合了一番。
“公子如此奔波,又作何营生?”事了,那妇人幽幽地问道。
“吃饭睡觉收大将……”实在抵抗不了小妇人的哀怨语气,明溯半梦半醒之间,不由自主地回答了一声。
“那公子你又是做甚么的?”那妇人的声音依然淡淡。
“我就是大将啊。”不知道小侍女今日怎么突然变得如此烦人了,明溯心中懊丧,强撑了精神,朦朦胧胧地回道。
委实,依靠自己的实力,以自己在黄忠手下数次能够逃得性命为参照,即便是离那天下一流的水准还稍微差了丝,但跻身二流前列却是足够了。可能觉得不能让自己的女人小觑了自己,便又补充了一句:“你要知道,我可是统帅那西山千军万马的大将。”这话一点也不夸张,精锐士卒自己手下也有了五六人,若是连驽马都计算上,万乘是远远超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