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任何一个男人心中都深深地埋藏着一颗英雄心。那郭胜先前从郭贵的口中已经了解到明溯诸多壮举异行,刘陶更是亲眼见识到明溯的胸中才学,此时,二人见这样一个了得的后辈如此得仰慕己等,不由得得意地相视一笑,各自举樽示意了一下,掩袖饮了下去。
也不待郭胜唤那下人进来斟酒,明溯又提起旁边一钟,随手拍去封口,为二人满满地斟上,然后又举樽言道:“如今天下豪强虎视眈眈,朝廷势力甚微,二位长辈皆为圣上的肱骨,还望能够抛却往日成见,共扶汉室,重显往日繁华景象,如此,小子亦是与荣俱矣!”说完,又是仰首长饮了下去。
如今天子权威日下,对于朝廷的旨意,地方官员大多是明遵暗违,二人皆是朝廷要员,说白了,都是紧紧地捆绑在圣上这驾马车上的既得利益者,自然对这些现象痛恨不已,明溯这也算是为其找到了一个共同的利益,于是,双方相互示意了一番,也饮了下去。
第三樽满上之后,明溯却是将酒钟放了下来,退后一步,双手互按,重重的一礼拜倒在地,恭声言道:“小子有一私事,还请二位长辈做主。”
此时明溯一直大声说话、大口喝酒,表现得放荡不羁,一副轻侠少年的作派,那郭胜、刘陶二人也早就习惯了下来,此时见明溯突然一反常态,恭恭敬敬地遵了礼数,顿时二人皆是十分诧异,互相望了一眼,同声言道:“汝有何事,且起来再说。便是有天大的难度,吾(老夫)也定会帮你斡旋一二。”
“其实也不是甚么大事,只是对小子而言,当属天大的事情。”明溯颇为难地将头低了下来:“小子已与琰儿相好,此时父辈皆不在身边,还望二位长辈能够主持、成全一番。”
言罢,明溯心中却是暗暗地一叹:那蔡琰虽然傻乎乎的就这么跟了自己,然而自己却不能就这么轻易地将之隐于暗室,姑且不论对这个单纯的女子是否公平,单论万一日后霸人妻女的事情败露,那天下士子悠悠之口,亦足以将自己立马打回原形。
对于蔡邕日后的情况,郭、刘二人不知,他明溯心中可是清楚得很,只要那屠夫兼花花公子董卓一进京,蔡邕必然会被强行召回京中任职。那时,除非他明溯隐居起来,否则只要一出西山,这段孽缘立马便会传遍天下。想瞒自然是瞒不过去的,眼前只有求得眼前二位大佬,帮自己想方设法先合法化下来了。
当下,明溯便将先前情况、二人感情变化慢慢地解说了一番,自然,那段逆推、吹箫的经历肯定是已经略过不提了。这一讲,便是足足一柱香的时候,二人面上皆是白一阵青一阵的,直至最后,那刘陶却是猛然一拍大腿,恨恨地言道:“老夫一向将那文姬视为己出,不想所托非人,竟然被汝这cǎi_huā小贼抢在卫家之前给拔了头筹,可恶啊可恶!”
“不想这老儿竟然也有如此花花肠子,半路劫人,哈哈哈,任那卫家想破了脑袋,恐怕也想不到此事是当朝谏议大夫做了下来的吧。”郭胜却是笑吟吟地言道:“汝也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了。明小子是吾同窗之子,吾自然是其长辈。今日便代其父作了主了。亲家,汝视之如何?”
左右蔡琰已经落入了明溯的狼口,虽然中间诸多细节不详,但看那言语之间的神态,自然明白该发生的早就在路上进行过一番了。刘陶也不是个婆婆妈妈的人,当下稍一沉吟,便应了下来,言道:“想不到老夫与汝作对了一辈子,临终却反而结成了儿女亲家,这造化实在捉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