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这个剑人很激动地将明溯单独拉到一旁,神秘兮兮言道:“圣上群妃,以次进御,有月事止不御,其余女子以红妆不御。”这就是说,刘宏虽然女人很多,可他也不是想玩哪个就玩哪个的,这些后妃,都是按照一定的“顺序”排好班次去侍候他的,除非哪个来了大姨妈,这才会跳到下一个。至于其他宫中女子,反正刘宏是认脸不认人,来了感觉了,只要面上没有点红的,那就是直接脱了裤子怎么爽就怎么弄了。
听到这里,明溯心中不由为那刘宏默默哀悼了一声,想想一个皇帝在位数十年,前后娶的老婆,大的小的年龄相差估摸有的都能隔代称呼了,可刘宏他没得选啊,今夜才跟一个十五六岁的大姑娘玩得正爽,明晚又得去抱那五六十岁的老太婆了,这中间的心理、生理以及视觉欣赏的差异,也着实太大了一点。看来,这做皇帝也没啥好玩的,至少连个女人都玩得不爽,不知不觉,明溯心中那股豪情壮志开始产生了一丝动摇。
当然了,这一切都是二人瞒着曹、袁诸人,背地里打听出来的八卦,说白了,这是现任皇帝和想做皇帝的人心中才会去考校的事情,至于曹操,反正他只是想当个最大的权臣,这些东西告诉他也没甚么意义。所以,没甚么“新闻”好打听了的明溯,今天把注意力放在了新来的恶少头上。
说起来,这个恶少也确实生得好看,唇红齿白,一张桃花脸儿,生得极为妖艳,若不是那身装扮实在爷们得很,明溯差点以为这是那剑人从哪里拐回来的一个兔儿爷。此时,诸人谈话风生,这个恶少却是极为腼腆,两片嘴唇抿得紧紧的,只是将那好奇的目光不停地在众人面上瞄来瞄去。
明溯先前同情那刘宏,心中走了一会儿神,那恶少便定定地注意了他几分,此时,明溯一恢复过来,便首先将目光投了过去,二人便不小心对视了眨眼工夫。那恶少显然是因为自己偷窥别人被发现了,心中惶恐,此时见明溯定了眼神去看他,顿时慌慌张张地将目光转到了地上,双颊不小心还飞上了一丝浮云。这下,明溯心中更是坚定了兔儿爷的猜想,当下,也不再刻意地去关注他,只是挖尽了心思,将那记忆中的诗文一段一段地拿出来与曹操这个当世大文豪好生探讨了一番。
中间,也不知道是谁想出的主意,今日的题目便定为了“感冬”。俗话说,儿行千里母担忧,提到这个,明溯不由地想到去年赶去湘县延请张机为母亲治病的事情,转眼之间,腊八粥都已经喝过了将近旬月,也不知道父母亲大人在那谷中过得习惯不习惯,于是也不待众人催促,便在寒风中度了七八步,感伤地吟道:“洛阳城里见悲风,欲作家书意万重。复恐匆匆说不尽,行人临发又开封。”言罢,也不待曹操等人点评,便独自一人静静地坐在那泉水边上,孤寂地望着一片枯叶悠悠地滑落水底,眼角不由地便湿润了几分。
曹操本来正在继续他的乐府新作,不想众人的焦点,明溯,一会儿时间却独自悲冬去了,见此情景,曹操也不能独乐乐,当下,便向众人使了个眼色,便有那平素与明溯交好的剑人与徐庶一起上前劝导了明溯几句。
这一劝却是坏了事儿。本来,明溯的情绪已经到了临界点,正沉迷在往日的温馨之中,可二人上前将那话题一挑明,明溯的眼圈立马红了起来,豆大的泪珠在其中翻滚不休。正在众人愕然之际,只见到明溯突然像个娃儿一样埋头痛哭了起来:“我……想家了!”
望着明溯像个无助的孩子一般在那边抽搐不停,那个兔儿爷一般长相的恶少心中一根弦儿不由地被拨动了一下:原来这个癫狂之人也有着其真性情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