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绶带,明溯的心陡然沉了下去,不敢相信地问那娇儿:“你说这条绶带当时在我身上?”
“对呀。”娇儿惊疑地望了一眼手中的绶带,言道:“这漂亮的带子……原来叫绶带啊!之前便披在明哥哥的肩头。”
“那绶带上的东西呢?”明溯看娇儿不明白,便手舞足滔地比划着:“有没有这么大的一个娃儿?”
娇儿如同望见鬼一般死死地盯着明溯的眼睛,见他不像说笑的模样,想想还是不放心,便上前轻轻地抚摸了一下明溯的额头,然后歪着头,纳闷地言道:“爷爷熬的那药效果一向很好,怎么明哥哥就烧糊涂了呢?”
见久久得不到答案,明溯却是侧转一步,转到娇儿眼前,双手把持住她的肩头,一字一顿地认真地言道:“我没有糊涂!”口中说着,手下却是不自觉地用上了力。
“你弄疼我了。”娇儿不由地痛呼一身,眼泪不停地在眶中打着旋儿,明溯这才惊醒过来,知道自己失态了,紧忙将手松了开来,却还是正色问道:“那个娃儿呢?”
娇儿望着不依不饶的明溯,怔怔地立于那里,半响,才委屈地将那绶带砸在了明溯的面前,嚎啕大哭地言道:“不就是拿了条甚么破带子么,犯得着这样对我么……你自己看看,这带子窄成这样,藏得下一个娃儿么?”
明溯与这娇儿虽然交谈不多,却是对她想说就说、想做就做的率真直爽的性格极为了解,此时,见其一副哀怜的面色不似作伪,便骤然猜出了真相,全身如同坠入了冰窖一般,不停地暗暗自责着:“是我,是我害了她……若不是我坚持要带她一起走,她也不会丢失了……”
其实,当时在那水云间杀人的时候,明溯心中除了愤怒,根本就没有考虑到其他事情,后面一念之下,将那女娃儿带了出去,也是有些不智。虽然说那娃儿遍体凌伤,可毕竟还没有死去,留了下来,说不准水云间的掌柜的会心生恻隐,将其收容了下来诊治一番。
那娃儿梦呓似的一声“大哥哥”,顿时拨动了明溯心中最柔软的那根弦儿。尽管情势十分危急,可明溯还是义无返顾地将其带出了据城。
之前的一切都很顺利,就是在那数千骑卒的轮番冲击之下,明溯亦是竭尽全力,护住了背上的娃儿不失。应该是在甚么时候呢?明溯突然眼神一滞,自己扑向那狼王时的记忆突然浮现在眼前,虽然说时间很短,自己倒也是与狼王好生地搏斗了几下,似乎就在那时,明溯已经感受不到背上的重量了。
想到那狼群的凶残,失落草丛之中的女娃儿命运不言而喻,明溯心中哀哀地回顾着自己的决策。难道是我做错了么?可是若不是我坚持带她走,或许也会在那据城中死去吧,紧接着,心中一个冷酷地声音冒了出来:你虽未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即便她在城中死去,也总比四分五裂,丧生狼吻之下要安详得多。一时间,明溯心中患得患失了起来。
那娇儿却不知道明溯面色忽明忽暗地在那想着甚么,见他已不再说话,眼睛一转,又瞄上了地上的绶带,实在忍受不住女人爱美的天性,便悄悄地捡了起来,爱不释手地把玩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轻轻的脚步声在耳边响起,娇儿抬起了头,见自家爷爷正走了过来,便紧忙迎了上去哥为了我拿他的东西,在那生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