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心中虽然恼火,可这些士卒却是属于西山八营的人手,按照明溯的分工,尽管黄忠的职位很高,可是却无权去处罚任何一个老八营的人,哪怕是一个新兵,甚至是无恶不赦,最终作出裁定的仍应是此时还在西山蹲守着的徐庶。
“主公已经安全,尤营长也安排好了退路,”那军侯见黄忠语气不善,但是却没法争辩,只得苦笑一声,禀报道:“若是将军命令攻山,属下等人定然不会皱眉,为了主公虽死无憾。可若是将军只是想袭扰贼人,制造一番混乱,或者是歼灭一部分贼人,那么只要放手叫给属下去做便是了。”
黄忠却是完全没有注意到后面的那些话,只是诧异地问道:“你怎么知道主公已经安全,退路也安排好了?”
“属下自有传讯的法子。”这些事情解释起来太复杂,这军侯一时之间也无法说明,只得恳切地问道:“请将军定下行动策略,属下也好向主公回禀。”
“好吧。”既然这军侯都说得很明确了,黄忠也没必要过分纠缠这等小事,便轻轻地言道:“我观贼人军势齐整,号令严明,其中蹊跷之处甚多,所以想不动声色地先抓几个俘虏回来问清楚情况再做决定,只是没有稳妥的法子。”
闻言,那军侯顿时得意地笑了。抓舌头这种事情有甚么好纠结的,不就是要玩得神不知鬼不觉么,小菜一碟。当下,十几名军侯凑了过来,嘀嘀咕咕商议了一番之后,便定下了决议,黄忠暂且留在原地,先前那名发讯号的军侯带一什人上去,见机行事,绑几个贼人下来。
焦急地等待之后,那军侯领人抬了三个昏迷不醒的贼人摸了回来。
“这么简单?”黄忠郁闷地回头望了一眼风平浪静的山坡,暗地嘀咕了一声。
“现在怎么办?”那军侯抓了舌头回来,却丝毫没有居功自傲的意思,依然十分恭谨地请示着黄忠。
“贼人势大,一时之间也难有可趁之机。”黄忠微微思忖一番后,无奈地言道:“在这里审问容易被贼人察觉,不若我们先退了下去,报主公决议。”
见黄忠已经作了决定,那军侯也不犹豫,直接从脖子下面掏出一只竹哨出来,悠悠地吹了几声之后,再侧耳听了一下,方才言道:“主公让大家先回去……这样吧,你们先下山,这边我再制造点混乱。”说完,便领着原先那一什士卒全部换上手弩,蹑手蹑脚又摸了回去。
半个时辰之后,早已将马蹄都包上厚布的尤胜终于焦急地等来明溯、黄忠等人。
回身望了一眼呼声四起、躁动异常的山坡,明溯恨恨地吩咐了一声:“尤胜,你留十二匹马在此地接应那些弟兄,其余人跟我走。”
本来以为带了二百青龙战队士卒,足以横行无忌的明溯此时心中也是莫名的恼怒,自己这次出来公然打出了仁义侯的旗号,大张旗鼓地行军,若是有哪帮贼人不长眼,敢来公然劫掠朝廷大员,这是决计不可能的。虽然此时大汉根基岌岌可危,风雨飘零,可毕竟还是朝廷大一统的天下。
所以,这三四千悍不畏死的贼人的来历就值得寻味了。虽然心中疑虑重重,可毕竟身处险地,明溯也顾不着当场审问,便喝令将那三名贼人绑在马背上,缓缓地往前行了十数里,方才打马奔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