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见明溯胸前白皙一片,那何苗顿时气焰大涨,手指那破损的衣襟,大声地言道:“你根本没有伤……”
这话才一入耳,明溯突然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体质特殊,向来外伤之后不留疤痕,若是让那何苗当众揭发了出来,虽然自己有刘宏以及众多的御医作证,可毕竟证物已经毁灭,单凭人证,恐怕最终还是会落了何苗口舌。
心中念头一转,明溯也不犹豫,直接将何苗投掷了出去,那扯住衣襟的手指却是绝然往里一划,顿时血溅当场,模糊一片。
“圣上可以作证,我的伤口刚刚痊愈……既然这位禾苗大人不信,那我只好将那伤疤揭开了!”明溯回过身来,双手扯开衣襟,横眉怒视殿中诸人,鼻间更是冷哼不休。
这个时候,那刘宏也算是反应过来了,感情明溯压根就没想去与何苗争辩甚么,而是准备直接将这一池水搅混撒。不过这样也好,倒也稍许缓解了自己的尴尬,场面发展到现在,也只能自己出面才能收拾残局了。
“好一个忠君爱国!好一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见诸人已经开始议论纷纷了,刘宏猛然站了起来,将手中酒樽举起,慷慨激昂地言道:“或许这中间有甚么误会,可仁义侯的一片忠心朕已经感受很深了……何爱卿且先退下吧。”
刘宏都已经发话了,那何苗也是实在不识趣,竟然仗着自家妹子受宠,从地上爬了起来之后,竟然梗着脖子强硬地抗议道:“圣上,他说臣是草包……”
“草包就是草包,朕又没这么说,爱卿着甚么急撒。”刘宏不慌不忙地和了个稀泥,却是微带威胁地言道:“方才仁义侯一席话倒也提醒了朕,那个时候,整个河南尹的人手都去哪里了?”
“我知道!”不待何苗回答,明溯却是高声喊道:“袭击我的贼人持有诸多军中制式兵器,想必那时候禾苗大人的手下都在忙着乔装打劫我吧。”
“污蔑,污蔑……”何苗竭斯底里地喊了几声,见无人帮他说话,便紧忙拜倒在地,声泪俱下地言道:“圣上千万不能听了小人谗言啊!”
“起来吧,忠奸朕心中自有一本账记着。”刘宏口气冷冷地言了一声,便不再搭理那何苗,抬手吩咐身旁的小黄门:“去拿朕一件锦袍过来,不要让仁义侯受凉了。”
“圣上……”何苗还想再说,那边何进得了自家妹子眼色,却是紧忙上前一把架住他,往外拖了出去,口中却是歉意地言道:“舍弟今日高兴,多饮了几樽,一时口不择言,让圣上与诸位大人见笑了。”
“我没有喝醉……”何苗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却是惨然痛呼了一声,想必是被何进下了一记重手,这才无奈地住了口。
既然是刘宏的赏赐,明溯也不客气,直接取过那小黄门手中的锦袍,就这么往身上一披,却是抬手遥遥一揖道:“今日圣上邀我等入宫共赴家宴,不曾想却被一个无耻之人开口小子,闭口小子的侮辱了一番,我也没脸再与诸位大人共饮了,就此告辞!”说完,抬脚便往外行去。
“爱卿且慢!”见状,刘宏顿时急了。今天还有两个主题没有宣布呢,若是就这么让明溯走了,恐怕过了今夜,等怨恨积了下来,就算是自己将妹子倒贴上门,许多事情亦是难以开口了。
既然刘宏开口了,明溯倒也不好就这么走了出去,毕竟那刘宏是今日之主,他都开口留客了,自己这个面子也就挣得差不多了,若是再执拗下去,那也只能白白让人议论说是不识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