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如此急吼吼地赶了过来,实在是因为昨晚无极出了一件大事。
说起来也是那赵云人生地不熟,昨晚跟踪典韦出来之后,因为爬墙时手脚慢了一些,进城之后便完全失去了典韦的踪迹。无奈之下,赵云便小心翼翼地顺着街道来回寻找。
按照赵云的想法,既然典韦深夜入城,那么自然有相见之人。他可不知道典韦是有固定目标的,即便是找不到明溯,也会熟门熟道地赶去那甄府门外等候。
深夜相会,肯定不可能黑灯瞎火。想清楚了这一切之后,赵云便专门去找那有灯光的地方窥视。
也是活该赵云倒霉,这无极地处北疆,进入深夜之后宵禁便抓得特别的严格。一方面是官府确有规定,另一方面也是节俭的需要,寻常百姓过了酉时,一般都会早早的熄灯上床。
赵云寻觅了许久之后,突然发现前面一座高大的建筑之中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声音鼎沸,便蹑手蹑脚摸了过去,正想好生地探访一番典韦在不在其中时,却突然被花丛之中数十支长戟一起逼了上来。
这座与众不同的宅院自然便是本县官府所在。说来也巧,前些日子无极境内出现了一批流匪,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明溯沿途从赵国、常山、巨鹿三郡国边境赶了过来的黄巾余孽,抑或就是流窜作案的盗匪,反正这伙匪徒入境之后,居无定所,来去飘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得报之后,县令心中也甚是恼怒,便连夜召集了县中大小官吏商讨驱逐贼匪的方案。若是换了以前,县令自然只有向中山国尉报告的份,可自从黄巾之乱后,朝廷也觉得各地的军事力量稍许薄弱了一些,便默认了各州郡县自行招揽乡勇,整训备贼的行为。
经过大半年的操练,无极的乡勇队伍也算是兵强马壮,只不过平素都分散在各乡亭里庄中耕作。既然贼患已起,贼人数量似乎又不是很多,县令便邀了诸人准备拿个计策,直接将这个功劳圈了下来。
赵云摸进去的时候,诸人正在军议,说白了,也就是戒备最为森严的时候。这种情况下面,赵云的下场可想而知。
尽管赵云一再解释自己是都通侯的属下,这次半夜进城跟踪同伴实属无奈之举,可架不住他的口音正是中山国的老邻居常山国百姓所特有的方言。
本来县令心中还有些忐忑,可旁边县尉却是悄悄嘀咕了一句:“前番来报中的贼人皆是常山、赵国、巨鹿一带的乡音,此人莫不是贼人耳目?”
一听这话,县令顿时就慌神了。若是都通侯过来,即便不欲惊动地方,至少也不会放纵下属随意夜入城池。此人口音又是左近,想必是假借了朝廷要员旗号,准备脱逃。
当然了,在没有明确弄清楚赵云的身份之前,县令也不敢随意砍人的。于是,赵云便十分冤屈地被绑入了大牢。
这县中大牢可不比洛阳狱,本来也就是个土墙中间隔了几道儿臂粗细的木杆子而已,等到天明,县令准备传令下去各乡召集乡勇过来汇集的时候,下面的狱吏却是慌忙跑来禀报,言说那昨晚送去的贼人嫌犯不知道使了甚么神通,竟然将木杆扳断,墙上踹了个大洞,逃逸不见了。
几乎在同一时间,明溯闯入甄府带人的消息也传了过来。两个消息一联系,县令顿时就慌了神。
无论哪个自称是都通侯属下的人是不是打的幌子,自己都必须赶来见上一面,率先将情况禀报一番,免得万一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己被告上一状,莫名其妙的得罪了明溯这个煞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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