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最终怎么说的,明溯不清楚,反正过了一夜之后,他却是发现所有的属下的眼神依然是无比的尊敬,甚至还有个别胆大的见自己狐疑的眼神转过去,还会伸出个大拇指表示一下钦佩。⊥,
难道偷个人还值得大家推崇,这世界的价值观都变了?明溯心中纳闷地将典韦找了过来,细细地询问了一下,顿时不知道该表扬他,还是该狠狠的责罚他一通。
原来昨晚典韦见事实已经泄露,急智之下便想出了个自以为十分合理的籍口。
按照典韦的描述,明溯不过是握了一下甄夫人的手,结果甄夫人就怀上了。
这个说话当然不能服众,可典韦既然开始扯上了鬼话,自然有一大堆的理由跟上:“握个手能不能怀上我不知道,可事情的经过的确就是这样。”
“切,你以为我们是三岁的娃儿……这么好糊弄?”闻言,赵云不屑一顾。
“你小子在军中呆过么?”
“当然呆过,当年我在公孙长史手下还打过胡人部落呢。”
“那好……我问你,太阳好的时候是不是大家都会将垫盖之物拿出来晒晒?”
“有太阳自然要晒晒东西,要不然睡觉怎么会暖和。”
“那些垫盖之物上面斑斑驳驳的,你可曾注意过?”
“应该……有的吧。”赵云本来想说应该都有,可这话却是无形中又将自己绕进去了,所以话到了嘴边,便紧忙改了口。
“甚么叫应该,本来就是有的。”典韦一边说,一边过去翻找赵云的随身包裹。
见状,赵云紧忙面红耳赤地按住了他,小声地求饶一番之后,方才避免了当众出丑。
其实,这个倒也不算出丑。在场诸人都是行伍出身,便是那无极出来追随的士卒,当初作为乡勇时亦是经常封闭整训,半夜里想媳妇想得难受时,在垫盖之物画上几块地图也实属常情。
这种事情,倒是无须典韦去刻意的揭发,只要提起来,在场诸人都是心领神会。
当下,便有那性急的士卒喊道:“莫不是主公也与我们一样,有同样的癖好。”
“是……也不是。”典韦故意卖了个关子,方才继续言道:“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啊——其实主公还有个癖好。”
“甚么癖好,快说来听听?”行伍之中最是枯燥乏味,能够有些八卦的消息传传,尤其是自己的领导,总是让人精神亢奋的。
“主公他不爱洗手。”典韦这个时候话已经彻底在脑中编圆了,见诸人的注意力已经彻底引到自己精心设计的话题上了,便老神道道的又抛出个重要的线索。
“切,不洗手算甚么癖好。想当年,老子一手提着胡人脑袋,一手抓着血淋淋的羊肉往嘴里送呢……”
赵云才吹嘘了一句,典韦便猛然一拍大腿,惊叹地叫道:“你真是个天才,这种奇事都被你想到了。”
战场之中,来不及洗手,和着敌人的血将食物吃入腹中,这如果也算是奇事的话,那些胡人吃俘虏的行为岂不是天下奇闻了?闻言,赵云不禁往上翻了个白眼,决定不再理睬典韦。
可是,还没等他打定主意,典韦后面一句话却是将他的胃口又吊了起来:“主公早晨起来,没有洗手……那个,又正好扶了甄夫人一把。然后,甄夫人在车厢之中闲得无聊……你们懂的,后来就肚子大了。”
“难不成甄夫人与娃儿一般有舔手指的习惯?”赵云毕竟还是个初哥,完全看不懂典韦那一进一出的动作究竟代表甚么。
“虽然想歪了,可事实也差不了多少啦。”典韦意味深长地拍了拍赵云的肩膀:“小子,慢慢回去想吧……实在不成,等娶上了媳妇你就明白了。”
应该说,典韦这个解释虽然勉强,可因缘巧合的话,它的确有存在的可能。毕竟典韦描述得如此活灵活现,心思单纯的士卒当然愿意相信自家主公是无辜的了。
于是,不出半个时辰,一个非常完整的版本便被诸人七嘴八舌的给凑了出来。
当然了,这个版本成立的前提首先是甄夫人也有娱乐基本靠手的习惯。虽然说如此的去议论一个女子有些不大礼貌,可毕竟事关自家主公,而且人家也的确是个寡妇,这个长夜漫漫,孤枕难眠,途中寂寥,思及亡夫,有时候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出来,也就可以理解了。
极度无奈地看了典韦半响,明溯怏怏地叹了口气。虽然典韦这个急中生智的编排将自己的形象给毁得一塌糊涂,可寂寞的时候画地图总比偷人的名声要好听得多。
军中怪事比较多,想必有同样“爱好”的将领也不止自己一个,只是有些苦了那个可怜的萱儿,陡然背负上了“用手”的艳闻,也不知道最终得知这个消息后,她心中到底会如何去想。
既然木已成舟,明溯也不是婆婆妈妈的人,稍许推敲了一下典韦这编排之中有没甚么破绽之后,便索性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下来。不过有一件事情,始终让他疑惑不解。
萱儿肚子大了的事情可以“合理”的解释掉,可那些士卒怎么看自己的目光如此的热切,甚至是无限接近于那种崇拜、敬佩的感觉。
“哦,六弟是说这个啊。”闻言,典韦更是得意,将上午军中的传言惟妙惟肖地学舌了一番。
明溯这才知道,得知事情的“真相”之后,自己这些淳朴手下竟然认为自家主公有担当精神,明明是巧合出了茬子,却还是顶住了传统的舆论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