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是只谋划武威一城。明溯皱着眉头,明显被典韦的大肆包庇乡党的行为有些不满,不过毕竟当事人不在眼前,就是与典韦继续去争辩最终也只能是对牛弹琴。于是,明溯便直接将话题引入正题:“突袭拿下武威不是件难事,可若是依样画葫芦,恐怕最终事情泄露出去之后只能是铤而走险——所以我们要尽可能的熟悉地形,争取在附近的城池反应过来之前,一举拿下凉州全境。”
不得不说,明溯的这个想法还是异常大胆的。被连夜召集过来参与谋划的诸人本来还猜想主公准备利用关羽献出的那条计策拿下武威,不曾想自家主公心中谋划的却是凉州全境。
兵贵神速照这样看来,如果想要顺利达到主公设想的预期效果,除了运气之外,便只能依仗实打实的战前准备工作了。
不打则已,一打便要拿下一个州。试想,这是何等恢宏的一个战略设想!
一想到一战闻名天下的那个嘚瑟劲儿,就连那少年老成的赵云心中都有些激动了起来,就在他准备站了出来请战的时候,旁边本来就是作为一个闲人养着的关羽却是突然不阴不阳的讥讽了一句:“若是将凉州全境的地图尽数详细描绘下来,估摸着我们都可以等着抱孙子了。”
闻言,明溯先是一怔,接下来便突然勃然大怒:“这个鸟人怎么跟了进来的?”
“某家有手有脚,你又没有束缚某家自由,凭甚么不能进来?”关羽本来想反驳明溯几句出出气,可一看旁边夏侯兰哀求的目光,便紧忙住了嘴,只是鼻孔里重重的哼了一声,便极其认真的抬头研究房梁了起来。
其实,这个时候夏侯兰也是十分憋屈,尽管这关羽的确是自己领进来的,可自己与其同吃同住在一起,主公半夜相召,明显有甚么紧急的事情,这关羽心中好奇,非要不依不饶的跟了过来,自己又能奈之如何?
好在明溯没有继续深究的意思,见关羽不再顶嘴了,明溯的面色稍霁,却是直接去问那兴奋得在旁边直搓手掌的典韦:“五兄以为该如何行事?”
明溯之所以将希望寄托在典韦身上,一是因为赵云、夏侯兰此时尚且年幼,行军打仗的经验不足,二来却也是觉得这典韦时常有些语不惊人死不休,说不准会有些歪打歪着的妙招蹦出来。
可是,这一次典韦却是让他失望了。见明溯转过头来问自己,典韦愈加兴奋,却是没头没尾的嚷了一句:“只要让我当前锋,就一切都解决了?”
“五兄莫不是准备亲自去主持测绘?”闻言,明溯不禁大为不解。
“测绘甚么啊”典韦顿时将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满面不屑的言道:“区区凉州,只要我出马,那个城池还不是迎风而降。”
“若是他们不肯开门纳降,又待如何?”
“他们敢?!”一听这扫兴的话,典韦险些便从原地蹦了起来:“等老子大兵压境,依次灭了他丫的便是。”
我勒了个去,一听说有仗打,这典韦立马便变回了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莽夫。见典韦实在无法理会自己的意图,明溯只得怏怏然住了口,顾自望着那实在无法勾勒行军路线的简陋地图发怔。
就在这次,那在旁边装着哑巴的关羽却突然又高深莫测的嘀咕了一句:“不就是幅地图么,只要某家出手,今晚便能手到擒来。”尽管口气极大,可关羽稍许卖了个关子之后,却是又将嘴巴紧紧的闭上,继续装起了哑巴来。
“你”明溯本来想将这活灵活现的一副眼高于顶模样的关羽给赶了出来,可转念一想,那死马还能当活马医呢,说不准这关羽的确能够说出个事半功倍的道道出来。
于是,明溯暗暗的吸了口气,努力平歇一下自己的心情,口气淡淡的言道:“败军之将,又哪里会有甚么良策赶紧回去洗洗早些上床歇息吧。”
果不其然,关羽最经受不得明溯去刺激他的痛处。
不待明溯继续出言讽刺,那关羽却是冷哼一声,气冲冲的言道:“这凉州地势,某家虽然不知道应该是甚么模样,可这城中却是有人清楚撒!”
“何人清楚?”明溯转念一想,却是觉得关羽的说话似乎可行,可真正操作起来却是会打草惊蛇,最终令自己前功尽弃:“你总不会想去太守府强抢吧?”
这个时代可不比后世,地图是极为宝贵的军事资源,完全靠手工一点一点的绘制而成,就算是贵为一郡太守,或者一州之牧,手中估摸着也就是一封地图而已。所以后世那张松献了一份西川地形图,便令得刘备为之欣喜若狂,引为上宾。
不用去想,明溯也知道武威太守府中定然会有凉州的地图,哪怕只是部分,可总比自己面前这一份详尽得多。可是,自己本来就是想在不惊动凉州诸多势力的情况下,突袭拿下全境,总不能奢望这个武威的地方官儿昏庸的遗失了地图,竟然都意识不到会有大事发生,或者干脆就不切实际的去幻想自己虎躯一震,就有人将地图献了上来吧。
“这种幼稚的想法你也会有?”见明溯一副想不通的模样,关羽忍不住又讥讽了一声。不过这次却是没有再卖关子,直接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太守府有没有地图某家不清楚,可即便有,也只有一封,而且定然是珍之又珍,看守极为森严,想要偷出来、抢出来,或者收买人换出来的主意就不用去想了某家的意思是:那些商贾既然能够在凉州地界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