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表不是没有想过将能攻能守,擅打反击的聘换到江夏,奈何老黄家在荆州的根基实在太深了,那黄祖虽然脾气暴躁,却是对治下百姓甚为公道,所以尽管刘表看了刘繇常跑到自己地盘上耀武扬威,却只能无奈的叹口气。
明溯却不觉得刘表所托非人,如果换了自己执掌荆州的话,江夏铁定还是会交给黄祖,只不过聘就不应该驻守在石阳县这个四面皆不临敌的小城白白的浪美好的了。
黄祖的确是块滚刀肉,对于自己驻守的地盘,他算是小心谨慎到了极点。
本来在汉寿城中,明溯与那黄祖也算是把酒交臂,相谈甚欢,可如今一出汉寿,二人各奔东西,就连明溯在其地盘上连续航行了两天**,最终黄祖都像乌龟一般死死的缩在城中,就连艘盘查的小船都没有派了出来。
好在黄祖还有个儿子叫黄射,就在明溯到达一个叫武昌,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后世武汉三镇的地方,靠岸补给的时候,黄射终于领着一队骑兵,满脸歉意的赶了上来。
一见到明溯,黄射便紧忙滚下马来,连声表示自己来迟了。
本来明溯心中还有些想法,可一见黄射的恭谨态度,一时之间满肚子的气都憋在腹中,却是无法顺畅的发作出来。鼻孔里重重哼了两声之后,明溯也不上前扶起黄射,只是站在原地口气冰凉的言道:“黄郡守好大的架子,就连本侯过治下,都不肯拨冗前来相会一番。”
闻言,黄射面上露出了犹豫之色,半响之后方才呐呐的解释道:“以前父亲大人不是这样的。前些年但凡有朋友从远方来,父亲都亲自出面迎接,不想一次因为接客匆忙,不小心被那锦帆贼给抄了后路,险些便失去了江夏城,这才凡事多加小心。”
“接客?”
“嗯,是个多年未见的长辈。”
“男的女的?”
“当然是男性啊。”尽管觉得明溯那好奇的神色有些诡异,黄射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男性那不叫接客,懂么?”
“下官不懂。”
“哎,跟你说这个没甚么意思。说吧,老黄派你赶过来可是有甚么话要通传?”
“其实也没甚么事情。”黄射犹豫了半响,最终还是一咬牙,实话实说道:“荆州诸人多以为父亲大子粗暴,能力低下,素不知父亲大人也是有着苦衷的……”
“哦,此话怎讲?”
“侯爷久在帝都,可能对荆扬二州并不了解。”既然开了口,此时又没有其他人在场,黄射也就不再避讳了:“当初豫章太守周术亡后,牧守大人派人过去接任职位,因此与扬州牧产生了罅隙,素不知那豫章本来就是扬州地界,当时牧守大人也是听信了小人谗言,这才恼了扬州牧……”
这段公案明溯在汉寿时早就听观鹄讲过,只不过此事已发生,与自己又没有多大的干系,明溯当时也没有细问,此时听黄射如此一解释,却是惊愕的发现刘表这个世间公认的老实人竟然也有不老实的时候。
一上任就将手捞出了界,不管怎么推脱说因为情况不熟悉,至少一郡之地的归属问题可不是随随便便可以去扯皮的。若不黄射将两州地理详细的讲述了一遍,恐怕先入为主的明溯就要以为那刘繇是个多么蛮横无理的人物。
不曾想,真正穷凶极恶的却是自己一向觉得不思进取的刘表,反倒是那统兵稳定住豫章形势的刘繇真正是个受害者。
我勒了个去,这相邻地区争界址的事情着实太复杂了,老子犯不着无端的牵扯进去。再说了,本来我也无意为刘表出头,管他谁对谁错暂且先装个糊涂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