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干什么!”于正超没好气的说道:“你不会以为是我偷了吧?”
林海笑笑没说话。
方振东替林海把话说了出来:“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做贼心虚?”
“我做贼心虚?”于正超的声音拔高了几度,怒道:“我警告你,你可不要泼脏水,我们上戏——”
任莎莎打断了他,没好气的说道:“别拿学校说事!另外,谁跟你是‘我们’?”
“师姐说得对。”同样来自上戏的郭华附和道:“都是中国人,咱们就事论事,你不要制造矛盾……”
郭华原本和于正超关系还不错,这时候也急着撇清关系,本来己方人数就少,于正超又遭到孤立,这时候搞门户之见不是找死吗!
“你什么意思,你也觉得是我干的?”于正超怒视着郭华,胸膛剧烈起伏,看上去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方振东却认定了他,说道:“你也别打马虎眼了,赶紧承认了吧,不然……”
“你有完没完!”于正超大吼一声,嚷道:“都说了不是我偷的,我偷一幅画有什么用?我是能卖了还是怎么着?”
“别激动。”林海不紧不慢的说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你在日本无亲无故的,又不会说日语,拿走也没法处理……”
众人一听,也是啊,于正超又没有销赃门路,就算有,三更半夜的人家也要睡觉吧,他能把东西藏哪儿去?
方振东没想到林海会替于正超开脱,忍不住道:“林海……”
林海摆了摆手,继续对于正超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拿了,我希望你能实话实说,都是自己人,我也不想因为这种事为难你……”
于正超冷笑道:“谁跟你是自己人?再说了,这件事跟我无关,你要是认定是我偷的,你拿出证据来!否则的话,你就是含血喷人!”
“那就没办法了。”林海叹了口气,说道:“虽说一幅画本身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说不好真有贼半夜趁着咱们睡着了进来过,所以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报警吧。”
林海说完,掏出手机拨打电话:“能见刑事,我是林海,没想到这么快又要麻烦你,我这里发生了一起失窃案……”
打完电话,林海让任莎莎带着楼卡出去迎接,大约半小时后,能见里香到了。
“失礼了。”
能见里香冷冰冰说了一句,掏出鞋套套上,走进房间。
还真是一丝不苟,林海心里嘀咕道。
日本警察进入案发现场时,一般都不会脱鞋(房主身份很高则另当别论),这是为了保障警察的个人安全。但是为了避免破坏案发现场,以及卫生方面的考虑,按照规定,进门时必须戴鞋套。
规矩很好,但是很少有人当回事。别说眼下这种情况,甚至有些警察在命案现场都懒得戴手套——以非职业组居多,反正升职无望,也就得过且过。
像能见里香这样一丝不苟的警察,不说绝无仅有,但也要算凤毛麟角。
林海对能见里香的观感改变很多,注意到她脸上的倦容,突然意识到她昨天是值夜班,刚才自己打电话的时候,她恐怕刚刚睡下。
“抱歉,打扰你休息了。”
“废话少说,什么情况?”
……
了解完情况,能见里香问道:“屋里都找过了吗?”
林海说道:“找过了。”
刚才方振东翻箱倒柜的时候,林海压根没动地方,就是笃定画被偷了。
至于是谁偷的,还用问吗,肯定是于正超啊!
说实话,林海也没想到于正超那么沉不住气,自己都还没开始诈呢,他就急不可耐的跳了出来。
那么大的反应,要说心里没鬼谁信啊!
问题是,林海不想逼迫过甚。
可能有人会问,林海也太怂了吧,都到这份上了还姑息养奸?
其实不是这样的。
一次谅解那是宽容,次次妥协那就是傻了,于正超一再招惹林海,林海怎么可能继续任由他蹦跶下去?
但是林海却不想为了捏死一只臭虫,影响到大局。
他一再说活话,摆明不太在意的态度,就是希望对方能主动承认。
甚至现在把能见里香喊来,林海都是留了余地的。毕竟他打的是能见里香的私人电话,而不是报警电话,只要于正超承认错误,那么即使画找不回来了,林海仍愿意用一句“都是误会”,将事情轻轻揭过。
然而面对林海的最后通牒,于正超的表现再次令人失望,他依旧没有承认的打算,似乎笃定警察也拿他没办法。
林海叹了口气,内心十分纠结。
前思后想,林海最后还是决定自认倒霉。
“能见刑事,要不然……”
林海的话还没说完,两个男人一先一后冲了进来。
其中一名身着高档西装的中年男人满头大汗的冲到能见里香的面前,紧张的问道:“刑事,请问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能见里香反问道:“你是谁?”
“我是和田义彦,是这套房子的户主。”
“你怎么知道这里出事了?”能见里香的视线变得锐利起来。
“我是听中村先生说的。”和田义彦指了指另一个男人。
没等能见里香询问,另一个男人自我介绍道:“我是这栋楼的管理员中村健三郎,和田先生的房子前段时间刚刚发生过命案,他非常担心再发生类似情况,所以特意叮嘱我留意……”
林海在一旁听着,忍不住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