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楼叹了一口气:“若是不去,那还要再挨十个耳光。”
伍淳风畏惧十足:“你到底要干什么?”
江小楼并不多言,只是道:“很快,道长你就会知道的。”
听到“很快”两个字,伍淳风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江小楼一双纤纤玉手抬起他的脸左右端详,啧啧道:“好一张道貌岸然的脸,为什么要得罪不该得罪的人。下一次谢家来请你的时候要怎么说,道长明白了吗?”
伍淳风猛地打了一个冷战:“明白,我全都明白。”
江小楼满意地点点头,又打量了他一眼道:“脸上的伤可要好好养着,别人要是问起来……”
伍淳风道:“是我自己摔的,自己摔的!”
江小楼摇了摇头:“摔是摔不出这样的伤势的,道长不如想个更好的理由。”
伍淳风眼珠子转来转去,狠下心肠:“是我泄露了太多天机,老天爷惩罚我的。”
看江小楼转身离去,他不知着了什么魔,突然大声道:“江秀,若是你找不到命中的贵人,这一辈子注定无亲无友,孤苦一生!”
江小楼的脚步顿了一下,却只是短短一瞬。
一路出了树林,江小楼给了那几个大汉一些赏银,问道:“大少爷在哪里?”
其中一人立刻躬身回答:“大少爷就在树林东面的马车里等着您。”
江小楼点了点头,举步向他所指的方向走去。
那几名彪形大汉看着她的背影,不由悄悄议论起来:“这位江秀真是心狠手辣呀。”
“是呀,你没有瞧见那个伍淳风被打得一副猪头样,我想他这一两年内都不敢出来做局子了。”
这边他们议论着,江小楼已经上了马车。
谢连城正在闭目养神,江小楼笑道:“好一个谢大少,我在这里拼死拼命,你却在这里悠然自得,说到底还是你谢家的事,应该你亲自处置才对。”
谢连城叹了一口气道:“吓唬人的事我不在行,所以只能交给你去办了。”
江小楼随即弯起嘴角:“你觉得我是在吓唬他吗?”
谢连城愕然道:“难道你刚才所说的都是真的?”
谢连城人未到场,早已知道林中发生的事情,江小楼毫不犹豫:“自然是真的,我可从来没有打算要吓唬谁。”
谢连城瞧着江小楼的神情,心中不知是何滋味,这个女子居然如此强悍,而且丝毫也不掩饰,到底该说她无所畏惧还是真诚到底,真不知道叫他该说些什么好。他慢慢地道:“下一步应该去捉鬼了吧。”
江小楼灿然一笑,笑容显得格外和气:“正是。”
江小楼的美丽从外表来看其实与谢瑜不相上下。然而谢瑜的神情总那般的清高冷傲,如同一朵水仙,叫人不易亲近。而江小楼像一道温柔的睡莲,看似温柔美丽,让你不由自主觉得诱惑,可一旦你真正靠近了才能察觉到莲叶下的漩涡深深。
他眸如深潭,微微一笑道:“你刚才说得不错,既然是谢家发生的事,我也不能袖手旁观。如果真要捉鬼,那就算我一份。”
江小楼面带审视:“谢大少是担心我伤害你的妹妹?你也未免太多虑了,我看起来像是下手狠辣的人吗?”
谢连城默默地在心里道:看着很像。
三天之后,谢家人不得已又请来了伍淳风,请他作法,装模作样了一番,唉声叹气道:“这鬼怨气太重,到处索人性命,贫道已经想法设法为谢府消灾解厄。只是做满七七四十九天的法事尚需时间,在这四十九天之内,暂且还拿这只鬼无可奈何。所以各位千万要小心,不要着了她的道,晚上尽量关门闭户不要出来。”
听到这告诫,人人都是心头惊恐十分畏惧。谢香的脸上却露出了得意的神情,她四下里扫了一眼,没有见到四秀谢瑜的身影,眼珠子一转不由计上心来。
送走了伍淳风,谢香扭头就去了四秀的院子里。等她进了屋,发现谢瑜正在书桌前练字,不由笑道:“四妹妹还真有闲心,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却跟没事人一样。”
谢瑜抬起头来见到谢香,不由脸色微沉:“家里的事情自然有王姨娘和三姐你操心,我横竖就是一个闲人,多说半句话你都要嫌弃的,我又何必惹人讨厌。”
谢香甜甜一笑:“话可不是这么说,这陌儿可是四妹妹你院子里的人,她突遭横死心怀怨恨,自然而然就会到处作怪,那小厮想必也是她拉去垫背,难道你就不怕?”
谢瑜眼皮一颤,垂下头来继续练字,可是手却不由自主有些颤抖,她连忙用左手按在右手的手腕,这才把一个静字最后一笔写完。
看透她的神情分别是故作镇定,谢香在心里冷笑,故意低头端详了一番才道:“这个静字写得真是好,不知四妹你知不知道,那江小楼对于书法也很有造诣。”
谢瑜闻言不由抬起头,凉冰冰的眸子没有丝毫笑意。谢香恍若不觉:“听说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无一不精,当真是才女。”
谢瑜只觉得胸口蓦得一紧,对方的话仿佛一支无形的针,让她痛得站不住。下意识的,她几乎是含恨怒视着,谢香却是无比镇定。谢瑜是个清高自诩的女子,仗着自己受宠,仗着自己美貌,素来自诩谢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