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平郡。
沓中一线。
此刻,邓艾率千余众屯驻险地隐藏,等待着羌饶大举来袭!
远处的山道间,数万身着奇装异服的羌卒踏在狭窄而又凹凸不平的山道上,步履蹒跚的行进着。
旌旗蔽空犹如浮云蔽日般!
声势太过浩大,一路行军之下,各处来不及逃脱的村庄都被洗劫一空,羌王彻里吉可没有像越吉那样下达指令,禁止麾下军士劫掠。
如茨话,羌道通往蜀中一线宛若人间炼狱、各村户间也仿佛化为了丘壑,惨叫声伴随着羌卒的行进愈发猛烈。
这一刻,随着羌饶大肆劫掠,也彻底将蜀中军民的情绪激怒到顶点。
途间,羌王彻里吉身旁身着一席青衫、鄂下留着几缕胡须,年过三旬的壮汉面露着笑容,献媚道:“羌王果真不愧是英武之君,麾下将士亦是下战无不胜之士,一路行来哪还有丝毫的蜀戎挡,无不是望风而逃!”
“依人看,大军过不了几日便能直取成都,羌王也定将取代大耳贼成为新的西川之主。”
他着着一脸的谄笑,溜须拍马的能力熟练无比!
此人正是阴平郡丞,也就是关平故意为之将之放离,其目的便是让他逃往羌道将阴平被夺的消息透露给羌人。
“哈哈哈!”
听闻一席话,一侧身骑着高头大马的彻里吉不由厉声大笑着,随后浑厚的手掌拍了拍郡丞的肩膀,高声道:“来郡丞,此次汝远赴上百里且翻山越岭来投靠本王,现在又凭着对阴平的熟悉领着本王的大军南下攻取阴平。”
“此次灭蜀之头功,必然是先生的!”
一席席爽朗的笑声,也喧嚣着彻里吉心中的畅快之感!
自西平西进以来,连日来摄服于羌人无上声势的众多汉士都纷纷表示归附。
一席之间,原本并不受汉人待见的羌人、平日里受尽汉士间鄙夷的他们,此刻却犹如翻身农奴把歌唱般,冷眼旁观着汉人士子间卑躬屈膝的献媚。
这也是彻里吉短短时间心境发生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他发兵前也没有想到进展竟然如此顺利,局势至少到目前为止都是对羌人大军呈现着一片大好,伴随着诸多士子间的投诚,也更是欢愉不已!
这也是来郡丞从阴平来降以后,彻里吉以礼相待,并力排众议执意伐蜀的关键。
疏远汉士伊宁……太正常的事了。
闻言,来郡丞不动声色柔了柔被拍的肩膀,忍受着疼痛,强颜欢笑着:“哈哈,头功不敢当,人如今不过是被驱逐的败军之臣罢了,羞愧难当儿有辱魏王的器重,不敢回京面对之,幸得羌王收留才能有栖息之地,能为王上伐蜀略进一丝绵薄之力,人便感激不尽了。”
“来贤弟不必如此拘礼!”
此话一落,彻里吉也沉声道:“我羌人不似你等汉人这般,话都直来直去,你如今既然投靠了本王之麾下,只要能带领大军尽取西蜀之地,那大功自然有你的一席之地。”
“那人便提前多谢王上的恩惠了!”
言毕,来郡丞面露喜色,拱手称谢。
……
就在羌人军团正大举朝着沓中大道袭向阴平诸地时,此刻连绵着沓中道背后的崇山峻岭当中,一支轻装简从,身负抛钩、绳索,携带着几日的干粮正沿着山间攀爬着。
一眼望去,却与普通猎户无两样。
可细细望之,为首一人却正是汉将关平,他一马当先领着众军士翻越群山。
汉军之所以跟猎户相似,在于收敛了旗帜,身间的衣甲残破不堪,这都是在翻越山岭时被划破的,一员员军士面sè_láng狈不堪,昔日的锐气早已不见!
“将士们,在加把劲,我等马上就上去了。”
正悬浮于半山腰上的关平,一手咬牙的坚持着,还不望奋身鼓舞着麾下的军士。
一连吼了数声,军士间眼见自家将军都如此拼命,也纷纷怒吼连连爆发出自身的潜力攀爬,速度一时也提升了数个档次。
“啊啊啊!”
“救……我……”
可就在此时间,一些并未稳固好自己身形的军士却凄厉的嘶吼一声,随之跌落了山崖。
嘶吼声传出……
一员员军士不约而同地往下望去,不自觉间恐惧便侵入心底,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也更甚数筹。
这支军卒毕竟是组建不久的新军,战阵都未经历过几场的新兵,如今就被关平用以穿插山岭这类高难度的行军,没有全军崩溃已经是最好了。
当然,这也与关平的管理手段有关……
眼见着军中散发着悲观情绪,关平不由高吼着:“将士们,汝等睁眼看看,我等下方便是深不可测的山崖,一旦落入便将是万劫不复的深渊,绝无活路一。”
“如今的我们岂还有退路可言?”
“唯有用尽全力向上攀爬登顶以后才能避免跌落山谷的同袍,我们只有从侧翼突袭了羌道,斩尽羌贼才能为此次一路行来而冤死的诸位同袍报仇雪耻!”
一席席高喝鼓舞,一员员军士发挥出强悍的潜力,奋力一搏。
“呼!”
花费了大半日功夫,一员员汉军士卒终是登顶成功,随之仿佛是泄了气的皮球般,纷纷背靠而坐长吁着气。
饶潜力爆发是有限的!
关平已经激发出他们的潜能登上了山顶,这股力量自然而然的便消失了,随之换来的便是阵阵疲惫福
片刻后,关平在刘伽、庞德二将的持刀护卫之下缓缓抚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