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这灭自己满门的邪阵就这样被毁了,心中落下一块大石。可叶绿芜怎会有如此强大的魂力,那金龙……他忽地想到了那金龙的来处,便急急走到叶绿芜身边,抓起她的右腕。
果然,细腻的腕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他神色急切,刚张开口还未出声,叶绿芜便将手从他掌中抽出。
“从此刻开始,我便再不是岚门弟子了。”叶绿芜弯起手臂,左手搭在右腕上,拇指缓缓摩挲着那块曾经存在图腾的肌肤,声音晦涩低沉,“静影落华阵本就不是只能防守的结界,在必要时以亲传弟子祭出腕上图腾为代价,可将它自被建成以来自行积攒的所有天地灵气放出,做攻击之用。只是在那之后,静影落华阵也将不复存在了。”
温余忙道:“可这个水坑是怎么一回事,阵眼也不可能在这儿啊。”
叶绿芜摇摇头,“这水坑自然不是阵眼,只是通着岚山水脉罢了。整座岚山的水流最终都汇聚在后山禁地之中,那里的水潭深不见底。而这水潭中的水便从地下暗河中流出,向西直通京都,故而岚山附近除了这一个水坑之外并没有地面上的水源。而且这个水坑还是前辈们特意引出的,这里连接着赤云树的根系水域,通过赤云树便可连系到岚山的天地灵脉,继而控制静影落华阵。”
“那又为何在花嫂的饭馆中?如果这水坑被把守,那岚山岂不是再无制胜之法?”
“你来此处三年又不经常下山,必然不知香草镇的百姓从不外出谋生,他们的生活全靠岚门维持。其实他们和岚门有着极深的渊源,祖师爷对他们的祖先有救命之恩,他便立誓子孙后代结草衔环以报恩德。自此之后便有了香草镇,岚门弟子与他们也有姻亲,天分高的便入岚门修炼,天分低的便驻守在香草镇。”
温余感叹道:“原来如此,万万没想到这香草镇竟是这样。”
叶绿芜叹了口气:“唉,连他们也没逃过墨阙会的毒手,我岚门为何遭此大劫。现在九华天雷阵已破,我们赶快回去看看演武场的情况。”
二人已是筋疲力尽,回到演武场时双腿都在打颤。还未上前,远远地便看到一大群人倒在地上,生死不明,只有叶应龙在一旁布阵。只见他又不知从怀中取出一件什么物什来,放在那阵眼上。阵法启动不过片刻,便化为了一个黑黢黢的洞,从中升起十来个黑衣人。
叶绿芜一惊,赶忙与温余匿了气息跃上赤云树,慢慢沿着枝干爬过去,藏在离他们最近的一个枝桠处。
叶应龙看到那些人出现,赶忙跪在地上恭敬道:“不知掌门亲自到此,属下失礼了。”
为首的男子全身隐在黑袍下,声音沙哑低沉:”上一次丢失了鲛珠,这一次居然连九华天雷阵都毁了。我若不来,你岂不是要将我墨阙会的法宝一一拱手让人?”
叶应龙全身冷汗涔涔,不知如何开口辩解,只怕这次真的要丢了性命。这般想着,他便闭上了眼睛,等着魂魄离体的那一刻。
就在万念俱灰之时,王腾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不过你虽然没能一下子要了他们的命,却也是立了大功。这些人若是直接吸了魂魄倒是可惜了,江湖八大派的骨干新秀皆在此地,今日主子大军开拔,有他们在手,不怕他们的师门不听话。”
叶应龙眼中露出狂喜:“掌门英明,如此一来主子的大业便更加顺利了。”
叶绿芜听到此话,一股恨意从心底迸出,浑身克制不住地抖动。周国大军压境三月有余迟迟不动手,先是借昏庸皇帝的手除了叶氏一族,再趁听枫大会之机灭掉江湖八大派的青年才俊,素女琴只是个幌子,他们真正的目的从一开始便是岚门,是在场的所有人。墨阙会邪教之名太过引人注目,多年来所有人都认为他们只是修行邪道,殊不知隐藏在这名头之下的墨阙会,是周国的钉子!是破开昌国的一把利剑!
“咳咳……老贼休要猖狂。”于秋的声音微弱响起,叶应龙忙回头一看,只见众人虽还是倒在地上,可都睁开了双眼。
九华天雷阵虽强势,可毕竟持续的时间太短,众人又都是天份极佳之人,在昏迷了一阵子之后便幽幽醒来,王腾刚才的话尽数落入了他们耳中。
“你要用我们做人质来逼迫八大派为你所用,可他们又怎会坐以待毙。就算没有我岚门,其余七派联手相救,你墨阙会能受得住吗。”
“哈哈哈哈——”王腾笑道,“要说还是你的素女琴功劳大,若不是你要用它来做彩头,又怎么会吸引到这么多的高手前来呢。至于剩下的人,不过是些老弱罢了,就凭他们怎能闯的进我墨阙会。”
“掌门,属下还有一事禀报。”叶应龙声音有些颤抖,“我们的计划是让宸宇先行吸引他们注意,然后与我一同布阵,可他却在途中执意将重光带走了。”
王腾听到此话,右手一挥便将他击退在侧:“你居然让他带走了岚门大弟子?你可知这会给我们造成多大的威胁。”
叶应龙左手捂着胸口,痛苦道:“属下不是他二人的对手,实在拦不住啊。”
“罢了,“王腾道:“此事我自有决断,现在先将这些人扔进阵里去。”
他身后的阵法不断运转,现在场上便有百余人。王腾一声令下,那些人便迅速将众人击晕,扔到阵法中去。
叶绿芜看到于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