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混为一谈啊。”赵奕衡一脸痞相,将手上的茶碗放下来,对那撤茶碗的丫鬟道:“给爷也换碗六安瓜片来,爷最近也好这口。”
又抬眸对上玉和长公主微怒的眸光笑道:“媳妇是拿来疼的,姑姑是拿来孝敬的,外甥娶了媳妇不是等于多了一个人孝敬您,您还吃上醋了。”
玉和长公主也叫他这歪理说得一笑,指着他点了几下,这才道:“就你会贫嘴。”
“怎的不见清河丫头,这么大个姑娘了,总不会还赖床吧,这要是今后出嫁了还不叫人家笑话。”赵奕衡同玉和长公主打了会子太极,这才切入到正题上头。
说起杨清河,玉和长公主便冷了脸,抬眸瞧了穆明舒一眼,声音里头也无端带了几分冷意:“我叫她关在屋里头做女红,就像你说的那样,她如今年纪也不小了,我也要同她想看人家了,是该拘着点,不能同以往一样乱来一气。”
穆明舒端着新奉上来的茶,用碗盖撇了撇上头的茶沫,自始自终都低眉敛目,既不说话也不看玉和长公主,便是叫她刺得这会子,她也不做理会,只当她真个说的别人。
赵奕衡接了话头来道:“是该拘着点,姑娘家家的就该有个姑娘家的模样,可不能惯着。”
既是问不出东西,也见不着杨清河的面,喝了盏茶下肚,赵奕衡也不多坐,只道还有事先走了。
玉和长公主面上带着笑,却还拉着穆明舒说了两句:“你说清河这丫头,脾气虽然暴躁,可性子却是单纯的,改明儿皇姑姑同她相看好了人家,你便也来同她长长眼,可不能叫她随便的就叫别人骗了去。”
这话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意思,穆明舒清浅一笑:“姑姑说的哪里话,您可比明舒见多识广得多了,哪里还需要明舒长眼,可是太抬举明舒了。”
玉和长公主听了穆明舒的话,心头也不觉得多舒坦,待两人一走,便摔了茶碗:“都是一路货色,没一个好东西,胆敢在本宫头上动土。”
既是见不到杨清河了,赵奕衡便将穆明舒送回睿王府去,昨日朱雀桥塌一事今日嘉文帝只怕还要过问,他也不好待在府里头,只将墨竹召来对她说:“这是暗卫里头轻功最好的,你若有甚个想问清河,便写封信,叫他送去公主府便是。”顿了顿又道:“瞧皇姑姑这脾性,清河这次只怕是跟大哥无缘了。”
穆明舒蹙着眉头,想着这两人的前世,只得叹口气:“这事我们也不好管,只能看天意了。”
待赵奕衡一走,她到底伏案写了几笔,可也无说甚个,只宽慰她几句罢了。
那暗卫傍晚就将信投进去了,到得睿王府用晚膳的时候,穆明舒便收到了杨清河的回信。
洋洋洒洒好几页,从头至尾的将昨儿的经过都说得一回,但表达的意思却一个,非温子然不嫁。
穆明舒也头大,将信纸往桌上一摊,还是只有叹口气,前世杨清河孤独终老,温子然死在她的剑下,都不是甚个好结局,可这一世她原本想助一助他们,到最后竟然却甚个也帮不上。
赵奕衡从外头回来,就瞧见穆明舒跟个怨妇似得,再将那洋洋洒洒写了几页的信一看,转手便又装好递给墨竹:“你把这个给温太医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