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马如雷的死,只是让雁门四郡震了一震的话,那接下来发生在雁门郡的事情,则成为了雁门郡所有草莽英豪的噩梦。
第二日后,自雁门郡郡衙之中下发出了一份征召令。
今有匈奴右谷蠡王率草原狼兵南下,奉雁门太守王公令,征辟如下人员入军备战:饮马县小刀会全员、饮马县傅氏镖局全员、饮马县震声武馆全员……青平县淄衣捕头刘家亮、青平县铁枪会全员……
凡在征召范围以内之人,即日起三日之内若不前往雁门关报道视为通敌,杀无赦!!!
对于郡守府贴出的讣告,雁门郡中所有人都当做笑话来看,就连与王禹结盟了的傅青主知道这个消息以后,都对王禹的做法感到一头雾水。
王南容是准备逼反整个雁门郡吗?
可就在三日之后,雁门郡中缇骑四出。
归属于王禹手中的亲兵家将并那一千细柳营兵卒,骑着新到的战马,带着崭新的弓矢按照那份征召令上的名单开始一个个的找上门去了。
在装备齐全的兵卒面前,不管是隐藏在雁门郡之中的江湖大豪,还是卧虎藏龙的各个镖局武馆都不得不低下自己往日里高傲的头颅,乖乖的在兵卒的押送下前往雁门关报道。
进了雁门关这个边军重地,在两千打老了仗的细柳营老兵看管下,这些江湖大豪与有活力组织代表根本就掀不起风浪。
毕竟,驻守雁门关的细柳营老兵个个射术可都不差。
一旦着上皮甲,同等数量的江湖有活力组织人员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
陆陆续续的,往日在雁门四县横行霸道惯了的人全都消失了,那些地痞流氓也多被顺手抓走了。
刹那之间,整个雁门郡地方上的风气为之一清。
说路不拾遗有些夸张了,但平日里随处可见的械斗,却全然不见了。
在匈奴来临之前,雁门郡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之中。
王禹如此粗暴的手段怎么可能会没有反弹?
但是,在本地掌握官方力量的六家倒下以后,那些有活力组织背后的主子想要在官面上发声,却不是短时间可以做到的。
在匈奴的狼兵未曾退去之前,些许风言风语根本就奈何不了王禹。
既然无法在官面上找回场子,那么那些玩惯了有活力组织的家伙自然想到了下黑手一说。
可雁门郡郡城就像是一个无底洞一般,无论那些幕后黑手投入了多少力量,最后除了在郡城上多挂一具尸体以外没能掀起任何波浪?
作为雁门郡郡守的王禹没事溜溜小豆丁的小日子,过得是有滋有味的。
次数越多,时日一长,再傻的人也发现了其中不对劲之处。
王南容这个家伙是胸有成竹的要吃定了他们啊!
带着怀疑与不甘,随着匈奴南下的日子临近,所有幕后黑手全都停下了暗中的手段。
眼见没有人上赶着来给自己送人头了,在郡城里当了十数天诱饵的王禹也熄了继续钓鱼的心思。
作为一名凝聚了一花的真人境修士,王禹可不会傻乎乎的跟那些幕后黑手玩过家家。
神识早就笼罩住了整个郡守府的王禹,在过去的这十几天里将整个郡守府里的风吹草动都看的一清二楚。
那数量超过了双手双脚之数的后天境武者全部扑街了,只差一人就凑足了一指之数的先天境武者也全都被他亲自出手拿下了,郡守府里那些吃里扒外的仆从更是全被他处理掉了。
嘱咐全福将桌上数十近百本搜刮而来的武道秘籍装上,王禹伸了个懒腰,准备挪挪窝了,该去雁门关整合一下手底下那些乱七八糟的势力了。
现如今雁门关中正规军有细柳营一营,共计三千人、隶属于雁门郡的民夫四千,常年在雁门郡服徭役的民夫们,能在守城之时提刀子砍人,各种地痞流氓有活力组织成员共计五千人。
所谓乱七八糟的势力,指的也正是这五千人。
他若不能在余下的半个月内将这五千人人梳理明白,这五千人于雁门关而言非但不是助力,反而是个隐患。
对于这五千人该如何安排,王禹早已心有成竹,现如今只待他移步雁门关亲自去把控实施了。
领着五十名骑在战马上的着甲亲兵,带着全福与小豆丁王宇,王禹施施然的驾临了气氛诡异的雁门关。
王禹驾临雁门关当天,雁门关中除去值守城门的兵卒,所有人都被召集到了城北的大校场。
看着坐在旗台下的王禹,这大校场中近一万三千人的目光皆有不同。
雁门关本地地主,那两千细柳营老兵看向王禹的眼神带有一丝丝麻木,对于王禹这个直管他们的顶头上司,他们既不排斥也未曾真心爱戴。
以往的前身王生对细柳营虽然重视,并未吃兵肉喝兵血,但只信任自己招募来那一千兵卒的他对这四曲细柳营老兵也未曾施恩拉拢。
王生亲自培养出来的那两曲细柳营士兵,看向王禹的眼神则是敬畏中夹杂着尊崇。
前些日子,他们的上官中有不少人被贬斥被斩首了,原因各有各的,但这两曲兵卒心知肚明,这是因为那些上官忘了到底是谁一手提拔了他们的,这是他们畏惧王禹的原因。
按照常理来说,他们应该兔死狐悲才对,但想想前些日子由镇守大人亲自送到他们手中的银钱,他们对这位供他们吃喝还给他们捞福利的大人就恨不起来。
前些日子抄了那六家以后,他们这一千人